“下去吧!”
听了莫铘的吩咐,婢女立时逃命般的退出了殿外,临走时还体贴的替两人关上了殿门。
管默言心中虽有气,但实在无处发泄,只能继续装哑巴的闭口不言。
莫铘倒是并不恼管默言的故意怠慢,只是有些不以为意的笑笑了,他慢慢晃至管默言的身前坐下,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意味深长起来。
“默言在此地住得可还舒适,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就好。”
管默言闻言,却也不说话,不过看向莫铘的眼神却愈加的充满讥讽和不屑。
莫铘对管默言敌视的目光完全视而不见,反而自怀中摸出了一只白玉镯来,抬手拉住管默言的细腕,体贴的帮她带上。
“这般的羊脂美玉,果然还是衬默言的肤如凝脂比较好看。”
将管默言一双细白无暇的小手捧在掌心欣赏了好半天,莫铘仍是意犹未尽的舍不得放手。
管默言在看见白玉镯的第一眼时,便认出了这个镯子正是自己当时给小花的那个,如今这镯子既已落入莫铘的手中,那么小花的生死她已经不需要再探问了。
果然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以莫铘的阴险程度,他怎么可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呢!
“你杀了她吗?”
“没有,她是默言喜欢的人,本王怎么舍得杀呢?只是她太不懂这宫中的规矩了,本王送她去后堂学学规矩罢了。”
这话说的,还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能无耻到莫铘这个地步的,想来也算得上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吧?
“掠人,下毒,杀人灭口,莫铘王还真是会制造惊喜呢!默言倒是有些好奇,不知您还能做出什么更无耻的事来呢?”
莫铘显然并没有被管默言的愤怒所影响,反而是面含春色,眼底的笑意亦渐渐浓郁起来。
“就如同默言曾说过的那样,若不是你还有这么个聪明的脑袋,只怕早死几个来回了。本王亦是如此,若不是我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只怕早死了几千次了。”
管默言原本偏移的视线,慢慢移回到莫铘的脸上,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坦然的承认,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的嘛!
都道是我欲上天揽明月,却很少有人能真正懂得高处不胜寒的苦楚,或许莫铘也是个可怜的人吧,只因为早已经失无可失,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泯灭了自己的本性。
“莫铘,你能告诉,你究竟想要什么吗?”
从初见管默言至今已经两天有余,她不是娇笑,便是漠然,这是莫铘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正经的神色,而当她用那双洞若观火的亮眸直直的盯着他看时,他竟莫名的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
昨夜,莫铘一个人站在书房窗前,从月落一直立到黎明破晓,他始终想不通,阅人无数的自己为何偏偏对管默言如此难以忘怀。
那颗已经沉寂了几万年的心,终于死灰复燃的萌动了一次,居然还是对着自己的死敌,不知这算不算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可即便真的是惩罚又怎样?他会在乎吗?
知其不可而为之,他既然喜欢上了,就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逆天而行于他并不是第一次做,即使真的会有什么报应,他也会一并接下。
虽然当日掠她来并非她的自愿,虽然给她下毒她会记恨于他,虽然亲手折断她的翅膀,她或许就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吸引自己驻足,聪明冷静锋芒毕露的奇女子,可是他想要的东西,终究是留在自己身边了,不是吗?
想要就要得到,于他而言,爱情只是一种可笑的存在,只有无能的人才会祈求别人赐予爱情。
而他当然不需要如此卑微,他会成三界的主宰,唯有王者才能睥睨众生,唯有占有才能真正永不失去。
“你真的想知道吗?”
莫铘侧过头来,深邃的目光幽沉似海,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管默言却有些动容,莫铘的话她自然是听懂了。
可是即便她不想知道又如何?她还能全身而退吗?这场惊天的阴谋,每一个知道的人都注定无法抽身离开,除了成为最后的赢家,她唯一的结果只有死亡。
“默言既然问出口了,自然是想知道的,王撒下了这张弥天大网将我困在此处,只怕我就算是想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你倒是有自知自明。”莫铘哼笑出声,这女子果然合他的意,够聪明,够利落,够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