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绥:“…………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狗崽子代言人,雷切掀了掀眼皮给了风中凌乱托着狗屁股绥一个余光,淡定地说:“意思是‘选个屁’。”
绥:“……………………”
“你还真是失败啊,”雷切勾了勾唇角,看上去之前还郁闷得要死心情似乎被拯救了一下,“连狗都嫌弃你。”
男人说着扫了一眼阮向远面前那只被抱着啃布丁盒子,眼见只剩下后一口,他顿了顿后将餐盘上那只红彤彤苹果从餐盘上拿了下来,将手中叉子翻过来后,面无表情地用木质叉尾部轻而易举地插进苹果中,丰富汁水四溅,男人将叉子□扔到一边,双手轻轻一掰,玩儿似将被戳开一条缝苹果一分为二。
——为了防止犯人用金属器皿自相残杀或者自杀又或者干点儿其他见不得人勾当,就像普通监狱一样,绝翅馆餐具除了餐盘外保留了使用精致木质材料规矩,并且除了王之外,大多数非放风时间里,所有犯人都被规定了禁止穿鞋,常年供暖先进设备让犯人足以四通八达馆内四处活动而不对身体健康产生威胁——类似之类龟毛规矩还有很多,甚至有一些是伊莱上任之后才加上去,它们大多数听上去荒谬并且不符合逻辑——
比如从古至今放眼全世界,没有哪个监狱会因为犯人说馆长比女人还漂亮就会被塞进禁闭室里连关个三天三夜。
虽然烦人,但这些规矩对于大部分能力足以当上王人来说,统统都是足以被无视和废弃。
举例说明,雷切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脆生生稍一用力就会断开木质工具当做水果刀来用——想当年雷切刚刚进监狱一场和十五层犯人换房间挑战中,他也当场给所有人表演了“木质叉是怎样完整而不血腥地取出眼球”绝技。
大概也就是这一手绝活,从那一天开始直到雷切正式当上王时至今日,所有不想惹麻烦犯人看见雷切心情不好时候都会绕道走——令人蛋疼是,从表面上看起来,要这位王心情好时候还真是不多。
“——看见他我眼睛疼。”四号楼王,也就是气场几乎相比之下算得上是为和蔼可亲白堂曾经评价,“啊,我不是说碍眼,是那种不由自主想象眼珠被叉子插着挖出来那种疼。”
自从白堂说完这句话后第二天起,雷切莫名其妙地发现很长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看见他都开始不知觉地飞眨眼或者用手去揉。
所以当他面无表情地用木叉子开苹果时候,绥不自觉地满脸无奈伸手摁了摁眼角。
“你干嘛?”雷切丢给他一个奇怪眼神,“苹果汁飞到你眼睛里去了?”
“没有。”
“那你揉什么揉,有病。”
“……”
将已经被啃得干干净净边缘全是牙印布丁盒子拿开,雷切将半边苹果送到了狗崽子大狗嘴下,张开缺了一颗牙大嘴就要啃,一口下去才发现哪里不对,当面对与布丁完全不同硬物时,少了一颗牙狗崽子终于发现有什么要大事不妙,绕着苹果拙计地桌子上走了一圈,想来想去也没想到用什么姿势才能比较舒服地把面前苹果吃掉。
绥看奇怪,伸手将狗崽子抓过来掰开它嘴巴,一只手捏开软哒哒湿乎乎舌头,他一眼就看见了少了颗牙黑洞,“一般小狗三个月才开始换牙,你喂什么了,这货早熟啊,”黑发男人啧啧啧地奚落,“今天抱着它时候我就觉得比之前沉了不少,我还以为是我错觉……”
“恩,你也觉得是换牙对吧,”雷切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伸出修长手指勾了勾狗崽子下巴,“开始我还担心是因为咬了人因为太用力才把牙齿磕掉。”
“……………它咬人了?…算了这不是重点…………没常识也麻烦你好歹把智商带出门行不行?怎么可能咬人把牙磕掉。”
“啊,一开始看它嘴巴旁边有血,”完全不乎绥不客气评价,雷切放开阮向远,被围观完毕狗崽子得到解放立刻转头去找它苹果,高高撅起屁股被拍了拍后放了下去,雷切看着阮向远玩儿似用鼻尖去拱那半边苹果看了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继续道,“我还以为是三号楼人弄,就把他们揍了一顿。”
绥脸上出现了三十秒空白。
“后来发现不是,只是它换牙了而已。”雷切继续漫不经心,“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有道歉——他们也有答应我要保密。”
绥抹了把脸,用膝盖都能猜到雷切是怎么样让对方“答应”“帮他”“保密”。
“所以你把MT手下三个小高层送进医疗室,还打断了其中一个倒霉蛋肋骨,只是因为你狗换牙了?”
而雷切这一次抓住了重点,他抬起头:“……谁把他们送进医疗室了?”
“……你这满脸‘好遗憾’表情时怎么回事,”绥眼角抽搐了下,“你揍错人了还不想让他们进医院?告诉你,MT气得要死,你揍了他们那栋楼高级犯人简直就是要给他不好看——对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关于‘高层’定义?”
哈?他当然知道啊,妈蛋这货不仅知道就连对方叫什么都清清楚楚好吗!阮向远撅着屁股啃苹果时候不忘记听八卦外加内心吐槽。
然而,令狗崽子惊讶是,他身后雷切却面无表情地说出“不知道”这样答案,语气真诚而理直气壮,这样语气放到雷切身上,此时此刻恐怕就是神仙也要相信这货是真啥也不知道。
睁眼说瞎话功夫炼造炉火纯青。
可怜绥就这样被骗了过去,狗崽子回头看他时候,只见他露出一个丝毫不意外表情,接着似乎非常头疼地说:“…………就知道不能要求你太多,算了,总之让你那栋楼犯人这俩天走路看路,别被人抓着把柄揍一顿就划不来了,哼,狗换牙——好歹他还以为是你为了任小情人才揍了他下手高层,要是让他知道他手下人被送进医疗室半个月可能都爬不起来只是因为你狗换牙了,他可能会气到炸开——”
任小情人?那又是什么东西?雷切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绥那一同噼里啪啦里,信息量大得似乎有点儿让他一下子接收不来,红发男人顿了顿,沉默了下后,这才抿抿唇啊了一声,说出一句让绥气个半死话:“MT知道了?……他们明明有答应我不说出去。”
“………………他们不说不代表没有人路过那里啊,我都可以路过那里了,你以为是有多隐蔽?”
雷切哦了声,相比起一旁事不关己却干捉急绥,当事人自己倒是表现得加淡定,他挠了挠头,露出“麻烦了”这样表情,反应迟钝并且开始抓不住重点:“这个就是你要说坏消息啊?恩,是不怎么好啊,我会通知少泽让他告诉下面人这两天小心。”
……什么叫通知少泽让他告诉下面人……到底谁才是二号楼王啊。
绥被搞得也满脸提不起劲儿:“我干嘛当着一号楼王还要替隔壁楼操俩份心啊。”
“哦,因为你好人啊。”雷切向他投去毫无诚意地赞赏一瞥。
“……我没真想问你。”
“可是我想回答。”面对绥无力,雷切丝毫不讲道理地回答。
绥懒得理他,一只手捏起狗崽子尾巴指尖绕啊绕,而见他没有反应,雷切反而是来了点兴趣似抓住他手:“绥,你刚刚说还有一个坏消息,是什么?”
“哦,没有了啊,我觉得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现整个绝翅馆都以为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呵呵。”
雷切:“为谁?”
“那个被你打横抱进医疗室小孩。”
雷切眨眨眼,略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孩?你说米拉?”
“恩,依旧是被人看见了,好吧我也很奇怪这些人冰天雪地不呆牢房里天天到处闲逛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总之就是有人看见从来不近男色也对女人没兴趣你,抱着你们那栋楼来小孩急冲冲走进医疗室——然后从那个小孩破烂衣服和那几个被揍得半死后来被送进医务室三号楼犯人,不怪大家很容易就联想到这些东西——哟,二号楼那个禁欲王开窍喽,终于开始正式自己居然也是个有需求人类这件事喽——”
绥拖长了嗓子,说完后耸耸肩:“大概就是这样。”
雷切:“………………”
绥:“……你干嘛抱情人似横抱着那个小孩?”
雷切面无表情:“……不然怎么样?扛着他会很累。”
绥:“那干嘛又急冲冲样子?”
雷切继续面无表情:“因为我很饿,要赶着回来吃东西,何况隼还你这里,它离开我一下就会食不下咽哭泣。”
这一回轮到绥陷入无沉默。
而不远处阮向远被这神奇并且自作多情言论惊得差点儿跟着苹果一块掉桌子下面去——
“你不时候,它食欲不错地呲牙咧嘴跟我抢布丁。”
“骗人。”
“……你自己都看到了吧。”
“谁告诉你我眼睛就不会骗我?”
绥闭嘴了——好,话都强词夺理到这份儿上了,老子怎么还敢不就地宣布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发,不霸王不霸王不霸王!!告诉你们个神奇事儿,发评之后系统会自动跳转到下一章呢!!!逼,那几个也是闲得不行女人恨平常监狱里这些乱七八糟糟心事,这会儿好不容易送进来一个干干净净小男孩却被折腾半死,把她们积攒多年母爱一下子给激发了出来。
——雷切每天去医疗室受罪其实都是她们以“会告诉馆长后院鸡蛋是你狗崽子偷吃”为理由强行逼迫就范。
以上,都是雷切难得正经发誓,虽然按照以往黑历史,他这个人可信度已经低到完全没有可信度可言,然而这一次他却非常认真地说自己绝对没有说谎,绥勉强相信了,不是因为他够真诚,而是因为雷切一句话:我用隼脑袋发誓,如果我骗你,隼脑袋给你当球踢。
雷切说这句话时候,阮向远正死狗似趴休息室沙发上牙痒痒地抱着一个毛绒玩具啃来啃去,听到自己又他妈无辜躺枪,狗崽子一个震惊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爬起来甩甩脑袋对着雷切嗷嗷俩句,而他蠢主人也用一句话把它挡了回去:用不着委屈,去伊莱鸡窝里掏蛋吃那个不是你?
后来经过总结,绥和阮向远都觉得,那一天能言善辩雷切大概是难得出门时候顺手带上了他智商。
恩,总之米拉那场风波过后,雷切成了所有人眼中正热恋中大忙人——当他挂着面无表情众人看来却是无比焦心脸来往于医疗室和餐厅、监狱之间时候,阮向远正式成了有了上顿没下顿倒霉蛋。
狗崽子那个后悔,要是知道是这下场,当年打死他他也不带去碰伊莱那些个鸡蛋一下——这不,此时此刻,他就独自一狗极其可怜地蹲餐厅门口,就等着一个认识人把它带回监狱或者带进餐厅。
而雷切,早已十五分钟前,一只脚还没踏进餐厅时候,就被大声嚷嚷着“米拉又开始发热了”女人急急忙忙地拉走,那架势似乎事态紧急得就连“绝翅馆着火了”这样内容都自愧不如,雷切满脸无奈地放下怀中小狗被抓走,就好像他到了医疗室白莲花影帝就会退烧了似那么十万火急。
留下阮向远一只狗孤零零蹲餐厅门口,雷切似乎也丝毫不担心——无数次直接参与腥风血雨事件之后,几乎整个绝翅馆人都知道,雷切宝贝这蠢狗宝贝得紧,不想被当众表演“木叉子取眼球”绝技,这狗崽子绝对碰不得。
阮向远从站到坐,从坐到趴,从趴到地上滚来滚去。等了二十几分钟,都没见到一个熟悉面孔,似乎就连他们那栋楼高层都商量好了似他如此需要他们时候集体玩失踪。
没办法,狗崽子终于玩腻了滚来滚去游戏,一个翻身坐起,正长身体自己被活活饿死于餐厅门口之前,一边感慨着“朱门酒肉臭”阮向远迈开了他那四条短小而精悍雪白腿子,一路照着原来路往回走——他妈,没饭吃老子回家吃狗粮总行了吧!
二号楼里,都是可以随便欺负自己人。
于是阮向远不客气地拖着一个陌生面孔犯人裤脚,将那个大呼小叫犯人从门口一路拖到“王”专用电梯前,松开他,狗崽子蹲地上裂开嘴看着满脸无语犯人吐舌头哈哈哈。
再蠢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一边嘟囔着“这狗是不是过于聪明了点”,那个犯人一边带着疑惑神情替阮向远摁下了开电梯摁键,看着狗崽子昂首挺胸地走进那高贵电梯后,那双湛蓝狗眼注视下,再满脸黑线地顺手替他关上了电梯大门。
作为一只“主人已蠢死有事请烧纸”狗崽子,阮向远就这样把自己顺利地送回了顶层房间——而当他兴致勃勃地冲到门口食盆边准备将就一下时候,那空空如也食盆给了他第二次打击。
如果此时此刻还会爱话,那茶几上还是空空如也饼干盒,一定是给予饿到起飞阮向远致命打击——饿狠了狗崽子嗷呜一声,愤怒地将那个明明已经没有了还他妈装模作样摆茶几上好看饼干盒狠狠地扫到了地板上。
饼干盒倒扣过来,渣滓撒了一地毯。
那些狗罐头就放不远处柜子里,而作为一个只有爪子还缺了颗牙卖萌都漏风小狗,阮向远哪怕是把它们拿下来了,也打不开——生平第一次,阮向远忽然体会到了,作为一只内配设置是人类并且拥有人类各式各样思想却事实面前无所作为生物,究竟是有多么心累。
柔软地毯上趴下来,周围安安静静,蠢主人不,绥不,少泽不,斯巴特大叔也不。
耳朵失落地垂了下来,阮向远翻了个身肚皮朝向天花板,爪子蜷缩起来四脚朝天想了想,然后安静得可怕客厅里,作为一只狗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此时此刻,他只觉得一口气憋胸口,却万万不敢放松。
怕一放松就想找个地方用爪子盖着脸嚎啕大哭。
老子这是做了什么孽才落得今天这个狼狈下场!从人变成狗就算了他妈还要当一只饿死狗!
百思不得其解狗崽子地毯上痛苦地翻来滚去,一路滚到三角架下面时候,他猛地停了下来,他鼻头正上方,雷切小红小花小黑等一系列,正悠闲地金鱼缸里游来游去——
这些金鱼无忧无虑地吐着泡泡,每过七秒就重活一次。除了吃,就是这个狭窄鱼缸里来回游动——打从阮向远第一次看到它们起,它们就一直这样,花一秒重生,五秒认识周围崭世界,然后它们来得及意识到自己被困住之前,用第七秒忘记,当下一个轮回开始时候,它就又得到了重生。
羡慕得阮向远眼泪都要掉下来。
于是愤怒狗崽子躺地上,神经动作不过大脑地伸出粗腿子,一爪子踹那个理应很沉重木架子上——而阮向远却忘记了,所谓沉重,只不过是争对大半个月之前他来说,而这接近一个月时间里,由于雷切放纵惯养,他身体、他体重都呈现一次函数图形直线飙升。
于是眼睁睁地看着木架子恐怖地晃动了下俩之后,装着小黑小红笑花鱼缸滑出了木架子支撑面,以自由落体形式,结结实实地狗崽子严重不断放大放大放大——
然后带着鱼食和鱼屎和一缸子水,哗啦一声,扣了阮向远那张震惊狗脸上。
阮向远:“………………………………………………………………”
爪子扭动着推开肚皮上鱼缸,忍着娇嫩肚皮上几乎被砸裂剧痛从地上面翻身爬起来,鱼缸无声地掉落他旁边,狗崽子甩了甩脑袋上毛呛了两口金鱼水,开始对着一地离了水使劲儿无力扑腾金鱼发起呆来——他爪子旁边,是那只还剩一点点水侧面鱼缸。
而那些扑腾个没完长着大嘴吧嗒吧嗒呼吸金鱼仿佛变身成了邪魅小妖精,扭着腰,大声地冲他尖叫: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
阮向远:……好,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我这就,吃掉你。
眼看着大狗嘴就要凑近那条距离自己近金鱼,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灵光闪过,雷切回来看到一地金鱼尸体时场景就像一道雷似劈进脑海里,狗崽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木着毛茸茸脸,他用软乎乎爪子,非常拙计满脸黑线地,把距离浴缸近那条……大概是叫小花黑色金鱼扫回了侧躺着鱼缸里。
鱼缸里水不多,但是似乎足够维持这些金鱼呼吸。
用一样法子扒拉了剩下俩只金鱼回鱼缸,虽然地毯上一路滚动搞得它们奄奄一息,但是当它们回到鱼缸那点儿可怜水里时,立刻显现出了“至少还能活到雷切回来告个别”勃勃生机,阮向远顿时有了一种得救错觉,几乎就要流下感动泪水。
狗崽子吸着鼻子用那张对于金鱼们来说像个大怪物似狗脸凑近鱼缸,垫着爪子数了下,数来数去发现少了一条,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上帝几何曲线是怎么算,遥远另一边,是地毯上无力地吧嗒嘴小黑。
阮向远:“……=_=。”
按照老法子一路把它滚回来,估计滚到一半这货就要死翘翘。
走到小黑旁边转了一圈,不知道怎么想,阮向远张开嘴,把它从地上叼了起来。
他发誓十分之小心翼翼,甚至还记得把较弱小黑放到他那个缺牙地方——
他转个头,正准备冲着鱼缸方向一路狂奔,然而就这个时候,客厅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是从医疗室回来之后被啰嗦得脱了层皮听说狗崽子自己回了监狱又马不停蹄往回赶此时此刻正满脸不耐烦,雷切。
他推开门,甚至还来不及叫一声狗崽子名字,然后他就看见,他不远处,放置金鱼缸木架子四脚朝天,地毯上全是水,浴缸里,几条金鱼正努力地靠着那点儿后剩下水维持呼吸——
而他要找那位,正蹲鱼缸边瞪着湛蓝狗眼满脸惊悚地瞪着他,狗崽子第一次没有哈拉哈拉地吐舌头,它嘴紧紧地闭着,一条很显然是鱼尾巴东西,正从它紧紧闭合狗嘴里不和谐地耷拉出来。
雷切:“…………………………”
阮向远:“………………………………”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导演,这集能不能申请退……?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_∠)_入V冲冲忙忙真太对不起大家QAQ
结结实实一个字不少三就当做是给厌烦周一慰问品好了!感谢大家依旧支持QAQ
每次开V都很紧张~~~不知道还剩多少人继续支持~~嘤嘤嘤嘤~~~酷爱来虎摸一路狂奔一下午狂码一万字要瘫痪我!!!!!!!!!
VIP章节29第二十八章
这是一个令人尴尬时刻——
雷切:“……”
阮向远:“。”
雷切:“…………”
阮向远:“。”
雷切:“……………………”
阮向远:“。”
就阮向远以为他就要这样和雷切这样玩“你瞪我我也瞪你”游戏玩到天荒地老时候,令人加尴尬事情发生了——很显然,此时此刻现场,除了僵硬成了雕像固定鱼缸旁边摆姿势狗崽子之外,现场还有另一位朋友觉得自己可以抢救一下。
强烈求生意志打破了“金鱼记忆只有七秒”传说,被狗崽子结结实实含大狗嘴里那条名叫小黑金鱼利用脑电波察觉到救星降临之后,迫不及地要打破这场僵持——
事情发生让狗如此措手不及,阮向远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他敏感舌头上猛地跳跃了一下,下一秒,紧紧闭合狗嘴边又有个什么黏糊糊像是鼻涕一样玩意翘了起来,结结实实地扒住了他鼻孔——
猛地往回吸一口气,除了堵他鼻孔上那层薄膜被吸得发出类似于吸鼻涕时候那种“簌簌”声外,顺着鼻腔吸入,还有扑鼻而来鱼腥味儿,狗崽子猛地将这口吸了一半气停下来,顿了顿后,气沉丹田,提肛收腹,噗地用力打了个喷嚏将肚子里气全部利用鼻孔喷出来——强力而灼热气流将扒拉他狗鼻子上那层滑腻腻薄膜吹掉,然后扒拉再他大狗嘴下嘴唇上。
而从始至终,雷切就这样沉默地站门口,看着他狗儿子被拍打金鱼尾巴堵住鼻孔,鼻孔收缩猛地甩了下毛茸茸大脑袋打了个喷嚏,将堵鼻孔上金鱼尾巴喷走——
歪歪扭扭地打完一个喷嚏之后这货立刻站稳依然保持着蹲鱼缸边姿势,大嘴紧紧合并,就像被人喊了立正稍息似猛地抬起头,那双囧囧有神狗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雷切沉默地从门口往屋里走了一步。
这平平淡淡一步,看阮向远眼里却如同恶鬼举着菜刀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从蹲坐姿势猛地窜起来,狗崽子就像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路跌跌撞撞地后退将自己肥硕身躯紧紧地贴墙壁——整个过程中,它嘴就像是蚌壳似紧紧关闭着,只有那双和雷切一模一样蓝色眼睛,瞪大或缩小或眯成一条缝或变成斗鸡眼,无声地讲述着狗崽子此时此刻丰富心里变化活动——
雷切站沙发边停了下来,脱下风衣随手扔到沙发上,男人掀了掀眼皮,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隼,嘴里是什么?”
阮向远:“…………!!!!!!!!”
一句话引发山崩地裂。
贴墙上狗崽子仿佛被这一句话惊醒,一切都好像发生一瞬间,雷切沉默地站沙发边上,看着原本墙上贴得紧紧狗崽子再一次地窜了起来,肥厚爪子地毯上打了俩个滑,狗崽子连滚带爬地从墙边冲回鱼缸边,以脸着地姿势拙劣刹车,然后将它那毛茸茸脸伸到鱼缸里,张开大嘴噗地吐出一大堆难以形容玩意儿,连带着无数黏糊糊口水和裹口水里不知道是死是活小黑猛地一口呸回了鱼缸里。
当带着泡沫狗口水顺着鱼缸边缘残念地往下滑落,一早就明确目标凭借着逃难本能,阮向远干净利落地一个太空滑步,嗷呜呜地狂叫着行云流水般地试图把自己肥硕地身体塞进沙发底下——
然而他忘记了,能顺顺利利爬到沙发底下避难自己已经死了半个月前——半个月以来吃完睡睡醒吃吃饱了找个地方继续睡并美其名曰“老子还小正长身体长大了就抽条了”他,成功地将脑袋塞进沙发底下之后,发现自己连带着毛茸茸大尾巴半个屁股卡了沙发外面。
阮向远:“……”
前爪扒住地面,提腰收腹一鼓作气一二三往里蹭!
蹭不动——一定是地板太滑原因。
前爪撑住沙发边缘,再次提腰收腹二二三次往里推!
这一次,前进了一点点,卡住了一定是因为多了一根小叽叽增加了厚度原因。
……至少脑袋进来了是不是?如果要被揍,至少我还能保住我英俊狗脸——要是被断绝粮食,好歹老子还能靠着英俊跟餐厅分餐大叔卖个萌混口饭吃……
胖点没关系,只要帅就可以了。
像只青蛙似平摊开一半卡沙发里一半外面狗崽子安慰自己。
无缝隙链接卡肚皮上沙发边缘和地板让阮向远终于接受了自己再也不能把自己塞进沙发底下事实,当敏锐狗耳准确地接到雷切逐渐接近脚步声时,他情不自禁地又想往里蹭,于是雷切看来,地板上那只把自己半个身子塞进沙发底下狗崽子,屁股之后那半截雪白肉爪子就这样随着他接近配合着“嗷嗷呜”之类凌乱而捉急乱叫,猛地地上蹬来蹬去光挂空挡不前进。
雷切歪歪脑袋,饶有兴致地那个蹬来蹬去肥屁股前面蹲下来,然后用俩根手指,捏住狗崽子毛茸茸大尾巴往上掀了掀——清楚地感觉到手中那具胖乎乎身子猛地僵硬成了死青蛙硬邦邦地定格成一个匍匐前进姿势时,男人满意地放开了它。
然后站起来,越过那个屁股,从地上端起只剩下一点点水浴缸,转身进了浴室。
确认那个熟悉脚步声越走越远,三十秒之后浴室里传来了水龙头被拧开哗哗流水声,狗崽子猛地松了一口气,僵硬身体终于筋疲力地瘫软下来成了一滩扶不起烂泥——没被打就好,老子活了那么多年,还真不一定接受得来一把年纪了还被揍屁股这种奇耻大辱。
阮向远趴地板上情地放松了十分钟。
从第十一分钟开始,他忽然觉得这样一直保持四肢摊开姿势卡这里,好像……有点累。
第十二分钟开始,狗崽子开始扭动,这一次是他后腿死劲儿蹬地毯,蹬沙发边缘,扭来扭去地试图从不怎么科学科学原地把自己从沙发里面拔出去。
第十五分钟,狗崽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舌头耷拉出来,无声地感受着小叽叽卡住,肚皮和地板做无缝隙链接感。
第十六分钟,狗崽子开始嗷呜呜地放声狂叫,伴随着“汪汪嗷呜”之类毫无意义混搭,努力地哗哗流水声中试图刷一下存感。
第十七分钟,流水声结束,雷切脚步声再一次想起——这一刻,阮向远忽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理解曾经被自己含嘴巴里小黑用脑电波感觉到雷切大神下凡时,内心是多么焦急。
第十八分钟,狗崽子听见木架子被扶起来摆正声音。
第十九分钟,是鱼缸被准确地调整到完美、符合风水学角度没,放回木架子上声音。
第二十分钟,阮向远心里破口大骂雷切不是人。
第二十一分钟,阮向远放弃继续心里骂雷切,听到男人脚步声冲自己这边走来时候开始狂叫,因为叫得过于激动过于悲切,差点咬着自己舌头。
第二十二分钟,阮向远感觉到一只温暖大手拽住了他尾巴,而后,原本紧紧压肚皮和小叽叽上沙发边缘猛地一松,然后狗崽子就这样保持着死青蛙姿势,被一手轻而易举地抬起沙发边缘,另一只手拽着他尾巴雷切拖出了沙发底下。
第二十三分钟,阮向远被抱着前爪架起来,黑色狗鼻子和男人挺翘鼻尖相对。狗崽子抬起眼,那双近咫尺如海洋般湛蓝瞳眸,看见自己倒印里面毛茸茸脸。
这个感人时刻,红发男人薄唇轻轻一勾,说出了一句对狗崽子人生具有里程碑性总结作用至理名言——
“不作死,就不会死。”
“……………………………………”
阮向远沉默。
三秒空白,第四秒,被镇压于沙发下挺尸长达半小时、专业作死三十年狗崽子忘恩负义地呸了他主人一脸带着鱼腥味狗口水。
狗崽子蹲地上,看着他主人从木架子上取下装满水鱼缸放到地上,雷切什么也没有说,就将鱼缸默不作声地摆了他和狗崽子中间,然后就地坐了下来。狗崽子冷艳高贵地继续作了会儿后,后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地伸脑袋去看鱼缸里面——
小红小花狗蛋二狗子大喵小喵,全员到齐,抱着它们那只有七秒记忆和只有脑电波智商,自由自地清澈鱼缸中游来游去。
六条鱼中间,一条黑色鱼正躲一旁大口大口地吃着鱼食——
小黑,它也还活着,并且从目前状况来看,这货大概是被刚刚那一出狗嘴里潇洒走一回体验给活生生地吓饿了。
狗崽子对于这条曾经沾满了自己口水金鱼格外地关注,蹲鱼缸边看了老半天,后确认这货死不了情况下,终于忍不住又想犯贱抬起爪子想要伸进鱼缸里玩弄一番时候,被雷切一把抱了起来——
然后被摁沙发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原本心有愧疚,被揍就被揍吧,趴沙发上狗崽子咬着抱枕一角愣是没娇气地哼唧一声,直到他被揍到尾巴都抬不起来,实是太他妈疼狗崽子一回头,看到雷切手上东西时,眼珠子差点从狗眼框里掉出来——
草你大爷,从来不自己洗衣服人手里凭啥会出现衣架!
导演,说好科学性和严谨性呢?!
用衣架打小狗,这尼玛简直丧心病狂!!
心中悲愤地呐喊着,当雷切再一次挥动衣架,嗷呜一声,拖着被揍得开花屁股狗崽子窜起来回头一口结结实实地咬雷切手上,缺了颗牙大狗嘴男人手腕上留下了三个值得纪念小坑——
这一次咬得狠了点,是明儿雷切去看白莲花时候,顺便还可以打打狂犬育苗节奏。
一感觉到顺着牙钻进嘴里血腥味儿,阮向远立刻屁滚尿流地松开嘴,抬头一看蠢主人那副面无表情冰山脸,狗崽子蛋疼地觉得……似乎哪里要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L=妈蛋我觉得昨天日狂码一万经历忽然让我冲开了奇穴筋骨点开了技能树……
明天晚上我准备再试一次,要是成功了,我就把时间调整回下午三点咔咔咔咔——
Ps:
其实奶狗小打小闹不小心真咬伤主人这种事还是会发生时候说好走到哪抱到哪呢?
就这么被遗忘狗崽子定格住准备好被抱起姿势不尴不尬地座椅上发了会呆,当雷切往外走了俩步又回头催促它跟上时候,狗崽子这才满脸莫名其妙地跳到地上,老大不情愿地跟男人脚边,一边走还一边不死心地用他脑袋去撞雷切裤腿,但是直到后,除了好几次自己左爪绊到右爪差点摔个狗啃屎之外,他蠢主人居然没有半点儿表示。
走出餐厅时候,阮向远就差拿着大爪子去抱雷切脚了——然而男人却从始至终没有要弯腰把他抱起来意思,甚至狗崽子嗷嗷嗷地叫着窜到男人跟前蹦跶来蹦跶去地刷存感时候,雷切也只是低下头冷酷无情地要求说——
“隼,好好走路。”
阮向远没辙了。
雷切看上去是不生他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狗崽子发现雷切似乎是忽然就不太高兴走到哪都抱着他了……呃,好嘛,倒不是他不愿意走路,可是当你从人类变成犬类时候,不仅要协调好从俩条腿变四条腿时走路要怎么样才能不别扭,还必须要习惯周围二话不说忽然就变大一切……曾经平视就可以看见人,忽然变得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了——而且当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见那个人脸又发现他其实长得一点也不值得看时候,别提该有多失望。
之前还说老子“不协调”了,什么叫不协调?
当失去了人肉坐骑阮向远思考这个问题时候,他正老老实实地蹲医疗室门口等进去打狂犬疫苗雷切。阮向远坐地上,百思不得其解,后甚至还坐地上蹭着四下无人做出一个正常犬类生物绝对不会想到高难度动作——他坐地上,就像刚活过来那时候似用前爪扒拉开了自己毛茸茸胖腿,这个过程中,他勉强接受了手脚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柔软悲惨事实,然后狗崽子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小叽叽。
比例,是协调。
并没有所谓“可爱外表下是与之不符合狰狞巨大”……按捺下心中情不自禁淡淡失望之情,阮向远低下头凑得近去看时,发现叽叽上毛……
阮向远:老子毛呢?
原本茂密健康那戳小毛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茂盛了。
………………看上去,确实,没有,刚开始,那么萌,了。
“…………………………”
阮向远受到了极大打击——看多了其他大型犬图片之后,他一直以叽叽上那戳象征着纯洁小毛毛引以为傲,然而此时,那显然没有半个月前那么粉嫩嫩萌兮兮小叽叽似乎无声地告诉他,时间是把杀猪刀,而他现已经昂首挺胸地迈出了一头撞上杀猪刀第一步。
……不知道如果多吃海带冬瓜汤话会不会让毛发茂盛起来。阮向软保持着这个狗类路过绝对会投来惊讶一瞥动作坐地板上明媚忧桑了还一会儿,直到他回过神儿来猛然想起,虽然是个变态,但是雷切总不至于因为他叽叽没有那么萌了就拒绝抱他。
所以雷切到底又抽哪门子风呢?
放开自己毛茸茸腿子,狗崽子放松了腰轰然倒下,保持着侧躺姿势不怎么雅观地挺尸地,阮向远总结大概是海王星重回归到水瓶座轨道上关系,近水瓶座人会变得特别倒霉。
狗崽子躺地上扭了扭,这才发现刚刚动作维持得太久搞得他老腰略吃不消——以脑袋为中心点,腿子蹬着紧紧闭合大门,狗崽子百般无聊地地上顺时针地滚了一圈……
滚完之后停下来,竖着耳朵听听四周动静,再逆时针滚回去。
……说起来,海王星到底准备水瓶座上待多久啊,敢不敢去天蝎座上面待一下让那个不肯再抱自己年幼狗崽子走路不称职主人感受一下来自世界恶意?
“……”囧死个狗了。
回到原地哈拉哈拉地吐着舌头,当准备再原地转两圈滚一滚时候阮向远满脸黑线地忽然注意到自己干什么——作为一条内配设置是人类狗,甚至不用环境潜移默化,他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作为一条狗无聊到半死时候该怎么自娱自乐。
……妈蛋,心情忽然变得前所未有地好糟糕。
心情很糟糕阮向远脑袋贴治疗室大门上听了听,却无奈地发现大门隔音效果似乎过于地太好,不情不愿地将脑袋收回来,十二万分不耐烦地开始地上继续打圈圈然后琢磨着发明其他娱乐动作时候,他身后那扇原本紧闭大门终于被人拉开——
红发男人高大身影出现门缝之后,阮向远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只大手从后一把腾空捞起——
阮向远:“嗷呜呜呜!”
——蠢主人救命有人绑架!
雷切:“嘘。”
四只爪子猛地离开地面那会儿略不习惯地半空中腾空胡乱抓了几下,听到熟悉声音猛地回头看到雷切那张脸时,狗崽子这才猛地安静下来,还得寸进尺地将大脑袋耷拉下来男人指尖上胡乱蹭了俩下卖个萌。
雷切似乎很满意地勾手指顶了顶狗崽子下巴作为回应。
“——后一针,应该也是狂犬疫苗……拜托你了。”
当雷切擅长那种萌系暗黑语气头顶响起,眼前一花,下一秒,阮向远发现自己被放了一个金属手推车上,还没闹明白这是要干嘛呢,他吐着舌头下意识回头想找雷切,谁知道一回头狗崽子毛茸茸脑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就撞上了一堆软绵绵白花花玩意里面——
猛地吸了口气,扑鼻而来浓郁香水味差点儿让他嗅觉失灵。
阮向远:“嗷呜呸呸!”
“哎哟,”一个明显属于女人声音高声而尖锐,阮向远被这女高音吓得哆嗦了下,还没来得及整明白这全是男人监狱里哪来女人,下一秒,毛茸茸狗脸就被重摁回了那个软绵绵白花花玩意里,“小色狗,小色狗,这么喜欢姐姐胸啊!”
毛!
你他妈才小色…………咦,等等。
那女人故作娇羞声音终于提醒了阮向远他狗脸此时此刻到底埋什么东西里面——定眼一看,阮向远狗眼前面晃来晃去那惊人事业线似乎默默地说明作为一个女人宏图伟略,超级低胸桃色裙子外面吊儿郎当地挂着一个属于白衣天使白袍,视线上移,狗崽子震惊了——
这位大姐,妆,敢不敢再浓一点?
还有,美瞳片都大得看不见眼白了——这尼玛是拍邪恶力量第十季?差评!
老子一不小心闯入了绝翅馆□系列拍摄现场?!……娘娘腔馆长穷到这份儿上了还得拍□卖毛片来维持馆内开销?!……一不小心带入了那个娘娘腔穿着大马褂哆哆嗦嗦地站天桥底下对着每一个走过路人做贼似凑上去问“兄弟,要毛片儿么?”,狗崽子被自己雷了个半死。
呆滞脸死死地盯着眼前晃动那条宏图伟略事业线,直到一只大手从后面伸出来,结结实实地捂住他眼睛。
阮向远:“嗷?”
——哪位?
雷切淡定中带着淡淡不爽声音从狗崽子身后传来:“艾莎,胸拿开。”
“哎哟,”那个嚷嚷着诽谤阮向远是小色狗女医生不高兴了,随着她不高兴,巨大胸脯也不怎么高兴地剧烈荡漾了一下,明明是三十多岁女人,却操着小姑娘嗓音一边推开雷切手一边娇嗔,“你跟小狗狗吃什么醋嘛!”
吃醋?
吃什么醋?
阮向远猛地回头——因为太过于震惊导致这力道大得差点儿把他狗脖子拧断,大狗嘴张开对着他主子露出一个嘲讽表情:这你女人啊?
看不出你平平淡淡禁欲系外表下居然是一颗如此重口味心。
“不是。”两双如同父子一般一模一样眼睛对视上时候,男人俊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看着狗崽子惊愕毛茸茸狗脸,男人果断地否认。
“这么认真和狗狗对话,哈哈哈,雷切你真是太可爱了丽莎她们一心放白堂和绥身上简直是不识货!”
于是阮向远震惊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女医生抓着雷切脑袋用力摁向自己胸脯!
雷切:“……”
阮向远:“嘎嘎嘎!!”
——噗,救命!这什么神展开?!
大姐你一定是上帝派来围护爱与和平美大姐战士!
狗崽子乐颠颠强势围观下,雷切猛地一把将女医生推开,长吁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即将爆发却不得不隐忍暴躁,大手烦躁地将原本就被揉乱火红头发弄得乱,用明明白白地充满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踏入这个地方半步语气不耐烦地说:“点给隼打针,打好针我要回去了。”
“回去干嘛?”被推开以后丝毫不见沮丧,名叫艾莎女医生挑着指尖,终于玩儿够了似斜睨男人一眼,“你们那栋楼杂事不是都交给少泽去弄了吗?”
“要你管。”态度恶劣回答。
艾莎笑了笑,满脸戏谑:“哦,那等下搞不好我会控制不好疫苗用量,你狗狗小命不保哦。”
什么?关老子屁事——收回前面赞赏,毒妇人心!蹲金属手推车上阮向远嗷呜一声猛地跳起来无辜得眼泪都要掉下来,雷切不跟你上床你要就给他下春药啊给老子下毒药是个什么神逻辑?!
然而,比他反应大很显然是房间里那位近才喜当爹还蜜月期红发男人,当金发碧眼美女医生漫不经心地说出这种话时候,雷切那原本就冷得冻人俊脸黑了黑,他掀了掀眼皮,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好试试。
一瞬间,周围空气几乎都凝固了起来。
狗崽子尴尬地抬起后腿挠了挠脸假装自己不现场。
艾莎脸上原本戏谑听到雷切话后僵了僵差点挂不住,但是很地,她吹了口气弹了弹指甲,恢复了嬉皮笑脸,嘴里嚷嚷着“哎哟人家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嘛”,一边手脚麻利地取出一次性针头开始配药——
医疗室中,降到了冰点气氛似乎有所缓解。
然而只有细心人才能发现,女医生欢语调中不自然紧绷和眼中一瞬间侵染恐惧出卖了她真实情绪。
至于细心人是谁——比如说阮向远,他老老实实地蹲一旁看着,被他蠢主人这种不动声色霸气侧漏帅尿了。
他开始考虑从今天开始要做一条深沉狗,咋咋呼呼性格必须改掉。然后总有一天,只要他也这么掀掀眼皮,就能让伊莱后院里养那群母鸡排着队乖乖献出自己鸡蛋——
咦?
当狗崽子沉浸意淫中时候,忽然感觉到相比起雷切来说纤细得多手捏起了他一点背毛,当狗崽子吐着舌头天真地回头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时候,距离他狗眼近咫尺位置,针头就这样眼睁睁地、毫无预兆地扎进了他背部——
“嗷呜呜呜——嘎嘎——呜呜——”
——去你妈,好疼!
——怕这种忽如其来疼了,老子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打针之前难道不是都应该先喊个一二三吗死八婆!!
“哎哟,哭成这样,雷切,你小狗好怕疼啊。”
“是你太突然了,为什么不喊个一二三让它做好心理准备?”
VIP章节33第三十二章
打完针阮向远还夹着尾巴痛苦地保持满脸便秘状,天生三角眼这一次是真猛翻白眼,上辈子没养过狗不知道,妈蛋狗自己也要打狂犬疫苗真是闻所未闻……正当被莫名其妙扎了一针狗崽子佝着背蹲金属推车上做死狗状挺尸思考人生时候,忽然狗脸嘴巴旁边那块松弛肉被捏了起来——扑鼻而来香水味让他忍不住用力打了个喷嚏。
艾莎带着调笑娇羞声音从狗崽子头上传来——
“雷切,你这只小狗发育有点早哦,这才三个月不到就开始换牙了。”
嘴巴被强行扒拉开露出粉色牙龈,阮向远蹲推车上呲着牙扯着脸被这个大胸女人挑挑拣拣——真是够了啊大姐,你他妈才早熟咧,而且早熟有什么不好?早点见识到这个社会阴暗面才能中二病毕业活得久远好吗?你看蠢主人,他……恩,要不是他那么能打,像他这种中二病晚期患者早都被切成一块一块地喂鸡去了好么。
“早熟有什么不好?”仿佛听见了狗崽子内心呼唤,雷切上前一把粗鲁地拍掉艾莎手,十分不近人情地木着脸说,“手拿开,不要捏它脸,会捏得肌肉松弛,很难看。”
……你也闭嘴,老子才敢断奶幼犬哪来肌肉松弛?猪队友!
阮向远一边吐槽,身体却十分没有下限地转过来去扒拉雷切使劲儿往他身上爬,爪子勾住男人衬衫,也不管他这一爪子下去到底是多贵衬衫上面戳了几个洞,被雷切亲手剪得坑坑洼洼外加狗崽子自己闲没事干抱着爪子就狂啃指甲透过衬衫,男人结实胸前留下无数道印——
阮向远后腿踩住男人腰带边缘多出来那点儿位置,爪子使劲往上伸去拍雷切脖子,雷切说过过程中,已经成功地像只壁虎似呈登山状挂他身上,努力地刷着存感——
,蠢主人,抱住老子屁股!要坚持不住了!
此时此刻阮向远没有别想法,狗脑子里构造简单真是不好意思,他想只是回去路那么远老子才不自己走回去!
使劲儿用爪子拍男人肩胛骨动作即使作为狗崽子本狗来说做得无比专注,但是这样招财猫一样抽风动作看艾莎眼里却无比有趣,金发美女噗嗤地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抖着她那雄伟事业线,她伸出修长白皙手指理了理金色长卷发,懒洋洋地斜睨雷切一眼:“你不要那么惯着它,小狗还是要多走动下才长得大,何况你家小狗还早熟。”
阮向远:“嗷呜!”
——真是够了哦死八婆!老拿老子早熟说事儿有意思吗?早熟跟多走路有关系吗?多走路也能长高话那打篮球这项运动还有什么存意义!
艾莎话里似乎有什么打动了雷切,红发男人听着这话居然若有所思地真转过身,他想了想,伸出大手将轻而易举地将挂身上狗崽子从身上摘了下来,拎着狗崽子后颈放到自己眼前,俩双湛蓝瞳眸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阮向远:“=_=。”
雷切:“……”
阮向远:“=_=。”
雷切:“……后一次。”
阮向远:“嗷呜嘎嘎嘎!”
默默地将满脸期待狗崽子放回自己肩膀上挂好,感觉到后者立刻伸出爪子死死地抱住自己脖子就像狗皮大衣似挂好时,男人淡漠瞳眸里有一闪而过笑意,伸出大手,非常宽容地拍了拍大尾巴得意地甩来甩去狗屁股。
目睹了这一幕艾莎撇撇嘴撅起红唇嘟囔着“溺爱”之类词,而听力良好男人只是微微侧身用眼角给了艾莎一个余光,薄唇勾了勾,十分之狂霸拽地淡淡道:“要你管。”
阮向远:“嘎嘎嘎!”
——点赞!
“哦,很拽嘛,不过老娘就是喜欢你这幅冷冰冰样子……”艾莎顿了顿,语气一换继续道,“我说雷切,干脆你狗粮里拌点壮骨粉好了,搞不好你这只早熟狗崽子能长成阿拉斯加体型……像你这样年轻帅哥,当然要配大型犬才合适啊。”说着,甩开自己头发,专注人类各种伤痛疾病却从来没有修过兽医医生艾莎十分不负责任地说着,完了还跟雷切抛了个媚眼。
阮向远:“……”
大型犬?
大象够不够大?
原本挂雷切脖子上哈拉哈拉吐着舌头把口水糊得男人满领子都是狗崽子听到这话猛地停了下来立刻摆出深仇大恨脸——
壮骨粉,亏你说得出来啊庸医!那种一听就知道像是激素一样会缩短寿命东西居然建议蠢主人给我吃良心被狗啃了吗?!
阮向远抱着主人脖子粗爪子僵硬得像尸体,差点被这个恶毒女人神逻辑吓得滚到地上去,要不是雷切眼疾手一把拖住他屁股,狗崽子这会儿整个儿就要成失足奶狗了,回过神来狗崽子一边重用俩爪子死死地抱着红发男人脖子,一边将毛茸茸脑袋从男人肩膀上伸出来对着艾莎呲牙咧嘴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阵不友好低声咆哮——
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吗?拜托你啊大姐,有点医德好不好?
科学怪人怎么来你知道吗?万一那个什么狗屁壮骨粉吃成基因突变把老子好好一只英俊哈士奇吃成哥斯拉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你——
重要是,我主人智商又不高,万一把你屁话信以为真真给老子狗粮里面加料怎么破?
艾莎:“噗——”
被庸医口水喷了一狗脸阮向远:“……”
射程范围内被连累到雷切:“……”
世界上可恨是什么?
是你认真生气时候,对方笑得咯咯咯嗑药了似还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一边拍桌子一边说“生气了”“好可爱”“还会呜呜呜”“喂雷切你小狗好像怀疑你智商样子”。
阮向远:“……”
用爪子用力抹了把狗脸,狗崽子表示,上半辈子加上这辈子,他怕事物中,第三名是大胸女人,第二名是不要脸女人,第一名是大胸还不要脸女人——而此时此刻,眼前这位名叫艾莎美大姐战士,正好就是“大胸还不要脸女人”这个名词动词形式。
“艾莎,如果你含蓄点,说不定以后还是有一点机会骗到好骗人成功嫁出去,不要这样自暴自弃。”雷切转过身走到门边,用淡定语气真诚地说着残忍话。
艾莎:“……”
雷切手放门把上,犹豫了下,又收回来,用手背蹭了蹭狗崽子毛茸茸脸,用完全不像是说悄悄话音量狗崽子竖起来他唇边耳朵旁缓缓道:“……隼,可怕吧?所以说智商底下人类压根就没办法沟通。”
男人说完,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准确地往左边迈了一步,然后一只高跟鞋擦着他英俊侧脸笔直地飞了过去。
一人一狗被一瘸一拐地跳着去捡高跟鞋美女医生赶出医疗室。
而永远也抓不住重点狗崽子此时此刻却拧过脑袋看着男人那完美侧脸弧线时友好地想是:不会啊,我觉得你还蛮好沟通,反正我勉强答应你再蠢也不嫌弃你就是,不用自卑。
雷切抱着他狗崽子,重回到了医疗室走廊上,两边原本紧紧关闭窗户不知道被谁推开了,纵使今天阳光不错,却架不住寒风呼呼地从窗户吹进来,当男人伸过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狗崽子深灰色背毛时,他吐着舌头,非常自然地将雪白大爪子搭雷切手背上,当雷切停下脚步习惯性地打量四周而暂时停下抚摸动作时,狗崽子会非常大爷地用爪子拍拍男人手背,提醒他——继续,不要停,普里斯够昂。
作为报答,感觉到男人手心几乎毫无温度狗崽子加死死地抱住了雷切脖子——作死哦,这么冷天才穿一件风衣,里面是衬衫,要风度不要温度啊,也不怕老了得风湿。哦对了,说到冬天,蠢主人我跟你讲,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某个国家充满了智慧人民发明出来一种御寒神物,老子自从遇见了它,冬天没有它简直觉得寂寞得不行,那种御寒神物叫……
你求我就告诉你。
……算了,看我昨天咬了你一口份上,还是不欺负你了。
御寒神物名字叫“秋裤”。
可以穿牛仔裤和西装下面也看不出来那种哦,不是丝袜,男人也可以穿那种。每当冬天到来,我都觉得会觉得秋裤是人类伟大发明,没有之一。
狗崽子张大嘴眯着眼,心里像个几百万年没说过话老太婆似啰啰嗦嗦,当他思维向着“绝翅馆卖秋裤应该很好赚”这个猎奇方向一路神展开时,那大大狗嘴里呼出来热乎乎热气数从男人衬衫缝隙中噗到他修长脖子上。
阮向远迷迷糊糊,趴雷切脖子上,几乎就要被那有规律走路节奏搞得再次陷入梦境,而就这时,雷切却又有了花样,他勾了勾唇角,将狗崽子大嘴巴推开了些,抚摸它背毛手也停了下来,轻轻弹了下狗崽子湿润鼻子,用温和声音说:“走,去看米拉。”
“嗷?”阮向远哈气动作一顿,瞬间清醒过来,狗脸上出现一瞬间呆滞。
——略耳熟,哪位?
雷切:“没穿衣服后面追我们那个。”
阮向远:“……”
去看他?
……看什么?
看他死了没?
差评!
雷切:“不用摆出这副不情愿嘴脸,如果不是你偷吃伊莱鸡蛋……”
……好了,闭嘴,我陪你去。
狗崽子动了动,不情不愿地伸爪子用力摁男人嘴巴上。
被大爪子阻止了接下来要说话红发男人挑眉。
“……”
“……”
阮向远尴尬地将自己肉爪子从那个“爪感”还不错柔软唇上面拿下来,仗着自己是条狗,冲男人咧开大狗嘴露出一个傻笑,然后成功蒙混过关。
阮向远,男,年方二十有余,恋爱史空白。
死了以后变成狗,一个寒风嗖嗖走廊里,地点是监狱,以狗崽子身份和一个高大英俊威武狂霸拽男人玩了一把琼瑶——
情景回放:当时他被男人抱怀里,然后当前者喋喋不休时候,他伸出娇嫩狗爪子,以“我不听我不听”娇羞状,一爪子摁了对方触感优秀略微冰凉双唇上——
…………………………就是这样。
想笑,可以开始笑了。
阮向远不知道,活了二十几年死了变成狗才想起来他还有恋爱这个功能尚未使用,算不算是奇葩表现——但是当他想起来自己下半身小叽叽和对方也有并且应该尺寸也不会太令人失望大叽叽,阮向远,忽然,又觉得,自己,其实有点奇葩。
“………………”
走廊里空荡荡,只听得见男人鞋与冰凉大理石地面接触时发出单调而好听响声,狗崽子趴男人肩头,头一回老老实实安安静静。
这样寒风嗖嗖严冬风口处,狗崽子相对于人类来说绝对温暖体温传递着温暖,严严实实地将寒风抵挡了自己厚厚皮毛之外——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如此伟大狗崽子,此时此刻只是舒服地眯着眼享受着男人大手他背毛上若有若无或轻或重摩挲,他长长舌头耷拉嘴一边,口水依旧像是以往一样,糊了它这个其实有点儿洁癖主人一脖子。
四周除却寒风呼啸声音,安静气氛异常令人心神安定,当阮向远用他那毛茸茸大脑袋男人肩膀上滚来滚去时候,却听见男人说话声音,当时他狗耳朵正贴男人颈窝处,所以当男人说话时候,他甚至会听见微妙嗡嗡振动音——
“……隼,你心跳好像比原来一点,是不是生病了?”
咦?
……放、放你大狗屁!才没有!
“你看,越跳越。”
……不要乱摸了老兄,你这样摸我一紧张它当然跳得!
…………刚刚明明没有!
“果然是生病了?”
“……”
“隼?”
“……”
“隼?”
“汪!”
作者有话要说:=A=苦逼作者周末照常上班,存稿几百万年前早就用光光了……
挖鼻,s,点来表达一下爱意,蠢作者很好哄,随便欺骗下就豁出老命给你们表演一次双绝技。
然后然后,趴雷切肩膀上,脑袋下面垫着是男人颈窝,呼吸与吐气之间,数都是过于熟悉味道,他软乎乎还没有完全能够立起来耳朵随着男人每一步有规律地轻轻抖动,当走路频率还,渐渐地,狗崽子耳朵抖动频率却变得缓慢下来——
迷迷糊糊地,阮向远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他还是个高三生时候,那年高考前后一个夏天,他坐高三教室里,耳边是老师写字时粉笔黑板上哒哒声音,面前是厚厚垒起来做过没做过卷子和那些看过没看过参考书,经典三年模拟五年高考被放上面被随意摊开,讲台上生物老师声音有起有伏地讲着其中某套卷子压轴大题,里面内容有DNA和RNA还有豌豆们大A小a——
唯独没有说到究竟是什么样情况下,人类才会死之后变成哈士奇,阮向远坐下面手中抓着圆珠笔,心里很奇怪地想这他妈不科学,然后决定要默默地将这个高端问题记下来下课之后装成学霸样子去问问老师……
老师讲课声音永远像是美好催眠曲,偏偏下课铃一响人又瞬间清醒,而此时此刻,阮向远觉得似乎有人用手将它眼皮子用52胶水黏糊了起来,他一会儿是人样子剪着劳改犯专用毛毛头坐一堆书后面,一会儿变成狗崽子样子,蹲坐那蹲书上面,而他曾经那个胖子同桌却仿佛见怪不怪,甚至还让他从书上下来别挡着他看黑板——
……
然而这时候,当走寒冷走廊上忽然感受到颈脖间缓缓传来或急或慢热气,狗崽子安安静静样子让男人忍不住微微偏头去看,从侧面余光位置,雷切惊讶地发现原来小狗也可以有很长很浓密睫毛,此时此刻,这浓密睫毛正随着奶狗逐渐匀长呼吸微微抖动,并且偶尔,狗崽子还会吧唧嘴或圆滚滚地肚皮轻微抽搐——
阮向远睡了,并且睡得很沉。
绝翅馆那冰冷、铺着大理石地面走廊消失了。
炎热、拥挤,充数着催人欲睡高三教室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一条长长走道,走道两旁有很多很多房间,房间里人来人往,而他似乎是以仰躺姿势看着周围一切——阮向远觉得,此时他似乎是躺一辆小车上,而他身边似乎有什么人推着他这条走道上飞地移动——
他能看见走道天花板上,那模模糊糊灯一晃而过,他周围,有很多穿着白色或者绿色衣服人,看不清楚面容,似乎有多人他路过时候伸过脑袋想来看他,对于这些八卦分子,被围观狗崽子表示有些心烦气躁,他听见有人叹息,有人哭,还有人高声地嚷嚷着,让那些急于看八卦人嚷嚷——
乱七八糟声音他耳边连成一片,后,猛地忽然归于寂静!
人来人往走廊再一次消失,这一次,等待阮向远是,是无黑暗——没有图像,没有声音,什么也看不见,甚至看不见自己,此时此刻,阮向远觉得自己不再是人,也不再是幼犬,他有意识,却感觉不到周围一切,仿佛他已经被造物主重划分成了无数分子或者粒子归于一混沌。
我聋了?我瞎了?
我是不是还存这个世界上?
少年心中疑惑地想。
……我是谁?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此时,不知道源于什么地方,一个陌生念头少年心中悄然升起,如果他就这片混沌之中将自己彻底遗忘,他将永远也不能回到他想要回去地方——
然而,事情好像总是将人即将逼入绝境时候出现转机。
——就他彷徨无措时候,于这片令人心生恐惧寂静声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了有规律“滴、滴”音频跳动声音——那规律阮向远十分熟悉,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究竟属于什么物品才会发出声音,那些逐渐令人心生烦躁规律音频中,他似乎听见,从很远地方,有人叫着他名字……
我名字,叫什么来着?
阮向远?
还是另一个名字?
……啊,是,我记得我有另一个名字,那是另一个人替我取名字。
那么,是谁叫我?
爸?
妈?
还是……
……雷切?
雷切!
响起这个名字时候,就好像无形中周围出现了一股神秘力量,它们硬生生地将包围阮向远周围黑暗狠狠地无情撕裂!
光明重笼罩他周围,少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入鼻,是满满消毒水味儿,而耳边那电子屏幕跳动声音变得加立体清晰,却似乎又和梦境中听上去不太一样——迷茫中死死地住自己意识,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哪要干什么——
我是阮向远。
作为人类已死不用烧纸,重生成哈士奇幼犬,名字叫隼。
主人名字是一名名叫雷切狂霸拽绒毛控神逻辑,长相可以打十分,满分也是十分。
我绝翅馆里,目前要做重要狗生目标是吃喝拉撒睡以及等死第二次入土为安。
——恩,以上,就是这样没错了,走你!
于是,当雷切关切地低下头凑近了睡得像条死狗怎么也叫不醒狗崽子并且开始进行第三次轻声呼唤中,狗崽子突然猛地睁开眼,湛蓝瞳眸初一瞬间迷茫失神后,立刻恢复了神彩。
面前,那无限放大英俊脸让刚刚醒来狗崽子仿佛受到了极大惊吓一般嗷嗷一声猛地从床上跳起,坚硬狗脑袋瓜狠狠地撞到了正全神贯注低头看着他红发男人下巴,男人吃痛一声捂着下巴直起腰后退空隙间,作为罪魁祸首狗崽子自己还挺委屈地抱着脑袋嗷呜一声倒地滚了一圈,滚来滚去之间,阮向远发现,它这似乎是一张崭、换上了床单病床上。
甩了甩脑袋,将身上滚得乱七八糟绒毛抖动蓬松,当他吐着舌头将视线从和自己爪子一样雪白床单上收回来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睡他对面床米拉小少年——从这位“病重”中少年手上掌上电脑里,发出单调而令人厌烦滴滴声。
阮向远一边露出不屑神情泛着翻白眼一边抬起右后腿给自己粉嫩肚皮挠痒痒,狗崽子理所当然地认为,刚才那一片混沌之中听到,居然他妈是游戏机里飞机BIBIBI声音——老子还以为那是上帝启示而事实真相就是其实老子是被上帝选中来拯救地球战士嘞,坑死爹啊草。
狗崽子夹着尾巴拉耸着狗脸正准备继续唾弃几句,忽然间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
这一次,非常有经验狗崽子保持原来淡定节奏继续吐舌头,转过头,给了他红毛主人一个没心没肺咧嘴傻笑。
“上辈子猪转世么,睡得那么死。”雷切随便身边病床上坐下,将狗崽子翻过来肚皮朝上放自己腿上,伸出大手揉了揉狗崽子粉嫩嫩肚子,“差点以为叫不醒你。”
毛。
少放屁,你见过有哪个是正值年少时睡死梦里?
……还有,手能不能不要乱摸,谁告诉你小狗就可以乱摸,还把老子叽叽朝上看得那么仔细,是想让我硬给你看吗大蠢货!
放开老子——放开老子——放开放开放开——
…………………………………………好吧,就勉强让你摸一下,要摸点,一会老子就反悔了!
“雷因斯哥哥。”就狗崽子和蠢主人陷入“不给你摸住手算了既然你那么渴望还是给你摸一下但是只是一下下”这样游戏里不可自拔时候,病房中,那名似乎才是真正主角年轻男孩开头说话了。
他低着头似乎将注意力全部放了手中游戏机里,浅黄色头发几乎接近于金色,碧绿眼睛底下,是非常不明显白种人常见雀斑,他手里BIBIBI地响着飞机轰炸别飞机时发出单调声音,阮向远耐着性子停了一会儿,然后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越发烦躁飞起。
而这边,被叫道名字男人头也不抬,唯一能说明他没有耳朵聋,是原本狗崽子肚皮上揉弄大手稍稍停顿了下,男人脸上情绪甚至没有多余变化,对于被叫道这个恶心巴拉名字,他只是不咸不淡地从嗓子眼里哼了声算是作为回答。
“谢谢你游戏机,不然住院会很无聊。”男孩抬起头,露出一个清晰微笑,白皙皮肤之下,清晰可见绿色血管和雀斑也跟着生动活泼起来。
雷切被这莫名其妙道谢搞得顿了顿,然后继续没有丝毫表示只是礼貌又木然地点点头,紧接着又是一个惜字如金憋死人恩,而病房中,对于这个神情道谢做出大反应却是他腿上那位,只见软滚滚身材球状狗崽子嗷呜一个翻身窜起来二话不说一口咬住男人手腕——
他妈!他居然有游戏机!你居然送他游戏机!不能忍!老子要平板电脑,平板电脑,狗爪子也能切水果!平板电脑!不给不松嘴!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今天回外公家,回来出了点事儿去见义勇为了,了比预告晚了十分钟。
明天我量早点。
想了想早上似乎没有给狗崽子洗爪子这个动作,洁癖被触及底线雷切大人微微一顿后默默地将脸上结结实实踩着狗爪子挪开顺便把狗崽子也放了下来,男人顺势往后倒下躺铺着洁白床单病床上,红色头发散落开来,和白色床单相互照应跳脱颜色显得尤其触目惊心……阮向远踩雷切胸膛上脚下不稳地夹着尾巴往前走了俩步,大狗嘴这会儿眼看着就要碰到主人神圣而美好下巴时——
米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也从床上面下来一瘸一拐地凑过来看。
狗崽子立刻转移目标,仗着自己身体够肥硕,大屁股一摆,毛毛虫似大尾巴就这样非常没有礼貌地像把刷子似凑过来少年脸上蹭过,米拉哎呀叫了声后捂着脸后退,狗崽子咧嘴笑得挺开心抓紧机会把身体横少年和雷切中间。
雷切伸手推开散热器似伸着大嘴凑过来要摸狗崽子,微微撑起身子看了眼蹲旁边一直捂着脸米拉,淡淡地问了句:“怎么了?”
“啊,小狗尾巴弄到我眼睛了。”
“怎么会?”
“真啊!”
“下次小心点,让爱莎她们给你送点药水来洗吧。”
说话同时,雷切翻了个身,将已经凑到他头旁边狗崽子拎起来放回自己肚子上,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理想中“过来我帮你吹吹”这句话并没有如期出现米拉微微一怔后放下了捂着脸手,当他手放下来时候,阮向远清楚地看见这位小少年脸上一闪而过怨恨,那架势,大概就是让这位小少年有动手机会话壮骨粉都是便宜了他节奏。
小少年暴露本性又很好地说明了另一个问题:白莲花不是什么不好东西,不好白莲花一定不是东西。
“……”
仗着自己是只狗,狗崽子趴雷切肚子上,男人看不见角度冲着满脸怨恨小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将狗仗人势这件事儿以一个完美微笑作为大团圆结局彻底落实——
阮向远本以为米拉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三秒钟之后他发现被气得七窍生烟是他自己——
如果经历这点儿挫折就放弃接近雷切,米拉就不会是那个众人口中所说为了男人死劲儿折腾把自己折腾进绝翅馆小少年了,阮向远笑容还没有收起来,就再一次目睹了什么叫一秒钟变脸——迅速掩饰掉眼里负面情绪挂上了诚意满满笑容,只见这位小少年眼底雀斑变得加耀眼了些,然后他转过身,就像抄起一把AK47似一把抄起那台游戏机,然后才一次地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小狗,我们一起来玩游戏机好不好?”
狗?谁是狗?哪里有狗?狗哪里?
阮向远用爪子拍了拍雷切肚子,示意他白莲花找上门找茬儿来了劳驾不要装死——然而,这个关键时刻狗崽子发现他蠢主人再一次展现了他今天似乎也没带智商出门事实,男人大手揉了下狗崽子毛茸茸脑袋,然后对他说:“去吧。”
去吧。
阮向远忽然想起来,他曾经看过一部名著,那部名著里,智商欠费三师弟也总是这样了呵呵地对准备出去化缘师父说:“去吧,师父,早去早回。”
然后……
然后那个和尚师父就再也没回来过。
去巡逻大师兄回来之后,三师弟会抓住满脸纠结大师兄说:大师兄,师父被要怪抓走了!!
蠢主人,老子要被妖怪抓走了!
阮向远表达出多情绪之前,雪白爪子就被速凑过来米拉一把抓住,不情不愿地被米拉从雷切肚子上抱起来,和雷切温暖结实怀抱略微不同是,这个小少年瘦就剩一把骨头,并且浑身冰冷得不像是刚刚从热乎乎被窝里爬起来样子,而此时,狗崽子向着猪一路狂奔体重让少年略微吃不消,原本就一瘸一拐奥斯卡影帝再一次展现了影帝风范,他哎呀一声,抓着狗崽子手虚假地突然减少了支撑力——
阮向远:“嗷呜呸呸!”
——敢把老子扔地上试试!
虽然此时整个身体眼瞧着就要失去支撑力节奏很明显说明,这货真敢。
就阮向远心一横准备和冰冷地面来个亲密接吻时候,始终背对着他们闭目养神雷切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几乎没有谁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男人眼疾手地伸出手一把拖住就要做自由落体狗崽子,那动作叫个一气呵成行如流水——
大屁股被男人手托着,稳稳坐雷切手上阮向远哈拉哈拉地吐着舌头给他主人点了个赞,并且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怀疑雷切技能树走向——
因为这货绝对就是拿原本应该加智商上技能点跑去点满了体能技能。
“要抱,就抱稳。”
简简单单几个字,冷漠嗓音异常低沉,男人掀了掀眼皮,将阮向远稳稳地放到米拉床上,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抬眼扫了米拉一眼,却仿佛将一切都看穿了似——从来不走迂回路线习惯性凶残没人性雷切大人面前,奥斯卡影帝也是白搭,米拉满脸尴尬,当场僵了原地。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凶悍红发男人收回目光后,稍稍犹豫后就也跟着翻身躺上了那张原本应该属于米拉病床,将狗崽子拖过来放身边摆好,这才想起来什么似顿了顿,随即抬手指了指床边高脚板凳,示意米拉可以坐这里。
阮向远:“嘎嘎嘎!”
小人得志某犬类生物爽了。
此时此刻狗崽子恨不得像个小太监似扯着嗓子对满脸便秘样米拉吼一句——
皇上赐座,还不谢主隆恩!
作者有话要说:=V=标题那个梗是来自微博坚挺先森家安久~~咦嘻嘻
然后你们懂,老子今天依旧上班干活……
咱们之间今天只能到这里还是继续,今天之内还能不能有个美好未来,就看你们了=3=~~~
VIP章节36第三十五章
病房里似乎陷入了某种比较尴尬气氛当中,米拉站那站了一会儿桩电线杆似笔直笔直却没有动,似乎是陷入了无限对人生思考当中——单单从米拉受到邀请后没有立刻屁颠颠过来这件事来看,阮向远必须承认这个小少年还是有一点儿优点,比如说,有节操。
不过阮向远人生字典里一向不需要出现“节操”二字,俗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虽然蠢主人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是非常不幸是,狗崽子特长就是作得一手好死——阮向远看来,人生成功秘诀就是:不要脸,不要脸,和坚决不要脸。
你看,如果五分钟前他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让奥斯卡影帝把他往地上砸,那么此时此刻那儿站桩思考人生很可能就会换成他,他会开始疑惑上辈子一只手就能弄死小破孩怎么换了个身体就必须任其宰割,现好了,因为不要脸地还没磕着碰着就提前张嘴嗷嗷乱叫跟靠山刷纯感,他成功地避免了这种疑惑——
……并且当雷切拧过脑袋天真而残忍地用疑惑语气问米拉为什么不坐过来时,节操八百年前就碎了一地狗崽子也跟着嘎嘎嘎地开始乐呵呵地嗷嗷嗷——
对啊,小少年,你为啥不过来?
阮向远很确定,当他扯着嗓子拉仇恨那一刻,米拉看着他毛茸茸脸眼里闪过一种名叫“找着机会必须灌你藏花红和鹤顶红”恶毒,而当雷切再一次抬起头看向米拉时候,这种恶毒一瞬间消失变成了傻呆萌,只见淡金发少年浑身猛地一震之后,单纯着地笑着挠了挠头说对不起雷因斯哥哥我刚才走神了。
狗崽子对此唯一回应就是抬起后腿扬起三层下巴粗脖子有一下没一下极其轻蔑地挠了挠痒——虽然狗崽子没有跳蚤,但是被雷切看见他蹲男人床上挠啊挠话,是绝对会触及到男人脑海中名叫下限这种东西——
如此一来下场之一必定是被抓去洗澡,下场二是一边洗澡还会被做思想教育。阮向远对此非常不屑,神逻辑就是神逻辑,雷切永远也不能了解挠痒除了是因为脏了真会痒之外,很多场合之下,这个动作还能配合气场适用于需要冷艳高贵一下时候拿出来显摆显摆。
你看,此时此刻米拉脸上笑容可不就差点儿就要碎一地了么。
阮向远觉得,小少年此时抽搐着嘴角叫着“小狗来玩游戏机”时候,这几个字几乎都是一个个字儿从牙缝里蹦出来,当米拉一屁股那张高脚椅子上坐下,将那台白色游戏机塞到阮向远狗爪子下面时,那架势就好像是往他爪子底下塞了颗地雷似——
狗崽子伸头瞅了瞅,然后发现这台游戏机居然是他死之前一个月才上市限量版,虽然是一个公司出产品,可是他家里搁着那个价格大概就是这货三分之一!
——他妈,真舍得!还限量版,老子当年想走个后门排队都买不到,你倒好不声不响就拿来送给这位玩儿小飞机!小五东西拿来玩小飞机!这台游戏机哭你看见了吗?哭得满脸是血你看见了吗?糟蹋好物是要遭到天谴,不能忍!
强忍着回头给雷切下巴一爪子冲动,狗崽子动了动耳朵,肥爪子准确地开机摁键上面拍了一下——
米拉拍手笑:“雷因斯哥哥你看,小狗会开机!”
老子当然会开机,又不是白痴,要我表演一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ABAB给你看么?面对米拉兴奋手舞足蹈夸奖自己,阮向远只是不屑地喷了喷鼻息,心里又开始刻薄,这位影帝您拍手拍得和猩猩似,兴奋给谁看?你雷因斯哥哥今天没带智商出门大脑欠费停机呢,看不懂你卖萌赶紧省省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狗崽子还是忍不住转头去看雷切反应。
“——大概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作为主人,雷切显得兴致缺缺地侧卧床上。他手中翻着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翻出来原文书略微装逼地看着,他单手撑着脑袋,当米拉拍手时候,他头也没抬地将手中书翻过一页。然后,那只翻书大手离开了书籍,准确地落了狗崽子宽厚雄壮背上,摸了俩把后忽然微微皱眉唔了一声。
这时候,阮向远立刻竖起耳朵挺了挺胸,满以为自己即将得到一个类似于什么“好聪明”之类肉麻表扬,却没想到,这货居然来了句——
“好肥。”
阮向远:“……………………”
雷切手中书啪地一下合起来,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盯着狗崽子风中凌乱狗脸冷静地继续捅刀子:“晚上宵夜还是取消吧,那么胖会得糖尿病。”
阮向远:“嗷呜汪汪!”
雷切:“反对无效,就这么愉地决定了。”
阮向远:“呸!”
雷切:“……”
片刻沉默,男人抬手捏了下狗崽子湿润鼻子,大手一伸从米拉手中拿过那部游戏机,修长指尖速而熟练屏幕上按了几下,一边调整还一边嘴里嘟囔着“找一个简单地”“入门级别”之类屁话,作为这个品牌公司忠实粉丝,对里面所有游戏都了如指掌阮向远对于这话自然十分地不屑——
后当游戏机重摆回自己面前,狗崽子低头一看发现屏幕上显示是泡泡龙这种低能游戏时,非常不屑地用爪子啪啪摁了俩下——除了爪子太粗按歪了一次之后,他顺利地进入了游戏画面——
雷切看了眼面前低着大脑袋对着上万东西噼里啪啦一通乱踩狗崽子,完全没有阻止意思,反倒是换了一个平常语气,第一次主动跟满脸期待看着自己米拉搭上了话,男人用聊今天天气不错语气,没头没脑地问了句:“绝翅馆交到朋友了?”
终于不是恩或者啊,这句简单问话对于两人之间来说甚至已经算是很长句子,面对雷切日常得不能再日常问题,米拉却一瞬间涨红了脸,显然是想太多以为雷切这是关心自己小少年看起来激动地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时候,低头折腾游戏机阮向远很应景地呸呸俩声,爪子一顿乱踩之后从游戏机里响起预示着“gAMeVeR”刺耳声响。
那样声音让米拉即将到嘴边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感觉到那道能杀人目光刺自己背上,阮向远嘎嘎嘎地瞎乐愉地心里打了个滚儿给自己点了个赞,心里十分之庆幸自己背毛够厚实不怕被视线烧成对穿。
雷切没等米拉回答,神一般一心两用让他第一时间从狗崽子爪子底下抽出游戏机,抓手里飞地调整了几下之后又扔回了它爪子下——
阮向远低头一看,好么,贴心给它再一次调整进了第一关游戏状态。
当狗崽子邪魅狂卷地用自己比键盘还大爪子准确地将三黄色泡泡互相抵消掉时,他一直竖着等待八卦耳朵终于听到了米拉回答——
“我还没有交到朋友,雷因斯哥哥。”米拉声音听上去很委屈。忍不住心里切了一声,狗崽子动了动爪子,犀利地消掉黄色泡泡旁边那一大串绿色泡泡——
“哦。”
这是雷切声音。
男人声音顿了顿,阮向远以为这两位对话又他妈就这样神奇地结束时,忽然意外地又听到雷切接上了话题——
“那这张椅子是给谁准备?”虚点了下米拉屁股下面椅子,男人嗓音听上去又低又沉,却隐隐约约带着笑意,这一次就连阮向远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发现男人确实真笑——
不过和普通笑不一样。
通常情况下,雷切脸上情绪变化大致可分为三类——
日常使用面瘫脸。
面对非人类生物时使用温情笑脸。
面对人类时使用阎王爷脸。
今天,阮向远发现雷切脸上居然还可以出现第四种表情——阎王爷微笑脸。
雷切问题把米拉问了个措手不及,奥斯卡影帝这次栽了,他猛地从床上面跳了起来,吭吭哧哧半天之后,勉勉强强挤出了一个陌生名字,阮向远不知道那是谁,却看见雷切仿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我记得那是三楼人。
……你他妈不是一直标榜着自己连自己这栋楼有什么人都不知道吗?现人家三号楼随便抓出个人名你都能有印象你这是被MT鬼上身了还是怎么滴啊?!
狗崽子无语地等待米拉否定时候,却发现他满脸纠结地点了点头。
阮向远:“……………………………………”
狗崽子默默地将自己目光放到了雷切肚子上,心里想是切开一看里面大概连血都是黑,正当他叹息雷切装傻充愣功夫之深时,对于雷切绝翅馆里究竟是怎样一种不靠谱心想米拉反倒是没有露出半丝惊讶表情,终于忽然袭击中迅速调整过来少年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说:“雷伊斯哥哥我知道你跟三号楼人关系不太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雷切点点头,虚假地用他那张阎王脸说着大概连他自己都不会信“没关系”。
看着两代天王级影帝对练,阮向远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自己只会汪汪汪和卖萌,他可以理所当然地蹲这里假装啥也没听懂,不用加入这么可怕对话气氛中——
但是狗崽子道行还是太浅,就他为自己松了口气儿时候,雷切忽然将注意力重放到了他身上,狗崽子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低头一看发现非常卧槽是它爪子底下泡泡龙居然就要过第一关了——
放眼天下,切切水果也就算了,要说哪只狗会玩儿泡泡龙,这是狗要是原装货,那它绝壁是犬类中神仙。
雷切做出想要伸手过来拿游戏机时候,狗崽子嗷呜一声冲他扑了上去,路过时候非常顺便地那台游戏机上面乱踩一起,凭借着自己多年粉丝经验,顺利地启动强行关机——
挂男人脖子上时,余光看着那渐渐变黑屏蔽,狗崽子不由得喘了一口大气。
探视时间眼看着就要结束,走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雷切顺便带走了那台游戏机,但是缺心眼阮向远甚至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哈拉哈拉欢地吐着舌头满心以为自己给白莲花添堵添完拍拍屁股就跑是多么成功——
狗崽子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被惦记上了。
……
事情可以追溯到大半个月前,阮向远从人类重生成为哈士奇狗崽子这段空挡时间里,他所钟爱这家游戏公司悄然无声地推出了这款限量版一个特别功能——
那就是强行关机或者断电情况下恢复记忆功能。
当时已经入手了这部游戏机雷切甚至没有多想,顺手就把游戏机交给少泽让他替自己去这个补丁给下载了。
于是一个寒风乱吹夜晚,当狗崽子吧唧着嘴缩雷切被窝里睡得特别开心时候,黑暗房间里,忽然亮起了一道荧光——书桌旁,男人懒洋洋地靠自己靠背椅上,手中拿着,正是前几天从米拉那儿拿回来游戏机。
这台游戏机拿回来之后就被雷切锁进柜子里,谁也没动过。
所以当开机屏幕光度渐渐亮起,游戏恢复记忆功能读条完毕时,眼前,游戏机泡泡龙游戏界面空荡荡屏幕里,小恐龙脑袋上方框框里孤零零一个篮球,让男人略微惊讶地挑起眉。
下意识地看了眼被窝里四仰八叉扯呼狗崽子,男人将目光重投回了屏幕上,一分钟后,他默默地关上了机,将游戏机重锁进了柜子里。
第二天,雷切晨练时候,若有所思地转过头,问跑他身边绥:“你觉得小狗会不会玩泡泡龙?”
“哈?”绥被问得满脸莫名,擦了把汗之后,没做多想地就啧了声吼回答,“怎么可能,狗是二元色视者,眼里一切物体只有黑白两种基色——干嘛问这个?”
“哦……”雷切顿了顿后,淡淡地说,“没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RZZZZ今晚回家晚了我次奥对不起完了不过好歹是十二点前~~~~~
求不打脸xDDDD
VIP章节37第三十六章
阮向远发现,近他家蠢主人好像变得有点怪怪。
这货就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整天神神秘秘,除去工作之外,所有时间都用来泡各式各样养狗书籍里,靠谱不靠谱都看——阮向远简直就不想回首某天他睡醒觉从垫子上爬起来,正睡眼朦胧打着哈欠路过时候,一抬头发现他家狂霸拽主人手里抓着一本巴掌大《家有贱狗》爆笑漫画看得一脸严肃像是看学术研究报告,当时呵欠打了一半狗崽子大狗嘴僵傻乎乎开启状态半天也合不上,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此时作为宠物自己究竟该摆出什么样表情。
雷切还经常发呆放空之中忽然吓死个狗地转过头来对着摆出他欲言又止德行——拜托,你他妈对着一只狗有什么好欲言又止?知不知道狗也会有好奇心被你这么来回都勾引几次也会心很累不爱啊?几番轮回下来,好奇心被勾起又得不到真相狗崽子终于暴躁了,以至于短时间内,雷切叫他时候他都用屁股对着男人作为“老子听到你叫我了”回答。
……至于睡觉睡醒了张开眼发现一双湛蓝得阴森森眼睛近咫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一瞬不瞬这种糟心事儿不提也罢。
敢开始,阮向远以为这些只是雷切惯性抽风没放心上,直到这种抽风似乎从偶尔刷成了日常时候,狗崽子这才用它那不怎么敏锐嗅觉嗅出一丝不对味儿来——
反应迟钝狗崽子终于发现似乎哪里不对路时候,其实这种情况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星期。
那是一个美好周末,房间里特意调控过空调不冷不热,窗外飘着绵绵大雪,屋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只胖乎乎哈士奇幼犬一边爪子抱着茶几腿,另一只爪子微微曲起,此时此刻,他正四脚朝天地躺地毯上闭眼冥思。
恩,准确地来说就是起床吃过早餐之后午觉准备动作。
狗脑子里吃玩喝都过完一遍之后开始想念以前作为人类时候生活,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思维神展开到了雷切身上——
耳边是旁边被装修成训练室“王房间”里传来击打沙袋声——“王房间”作为耳室一样存就被建造于顶层,它紧紧挨着王牢房旁边,自从绝翅馆成立产生了第一任王开始,每一任王都享有随意使用以及布置这间宽敞房间权利。
雷切这样古板而不知情趣男人,自然而然只是把它变成了一个充满了各式各样运动器材训练室,而此时此刻,从呯呯击打声和金属撞击发出悦耳声音可以听得出,雷切又开始折腾他那个上周才刚刚换沙袋。
说起来,老子第一次见这个家伙时候,他也是打沙袋。
阮向远翻了个身,改成侧身俩爪子抱着茶几腿,毛茸茸狗脸靠着冰凉茶几腿舒服得狗崽子直哼哼,正所谓饱暖思□——一个不小心,他思维就开始真思起了比较淫荡事情。
咧着大嘴乐呵呵地茶几腿上蹭来蹭去,阮向远开始不急不慢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雷切时他浑身是汗*着上半身一脚踢爆沙袋模样,汗水将当时他麦色皮肤侵染得泛着一层油亮水光……恩,阮向远记得当他从少泽怀里抬起头正眼看雷切那一刻,有滴汗正从他背脊缓缓滑入内裤边缘,那一道水痕训练室灯光照耀下,显得异常晶莹耀眼。
很帅,嘎嘎嘎!
呃。
阮向远:“…………”
我他妈这是做了什么孽才这吃撑了没事干想男人!!!
狗崽子无语地用大爪子抱住自己脑袋捂住眼睛地上扭了下,猛地停了下来总结出雷切其实似乎是有非人类生物面前展现自己完美身材癖好……通常情况下,男人甚至会心情不错下午干脆什么也不穿浑身□地房间里搞裸奔,那腿,要腰身,那巨大安安静静伏茂盛毛发中青筋凸起叽叽……啧啧啧!!
狗崽子放开茶几腿,咧着嘴地毯上打了个滚,然后他又发现雷切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做了——
说起来,蠢主人这几天吃错什么药了,黄花闺女上身似那么纯洁,今天早上这货换内裤时候居然还转过头来满脸别扭地问老子看什么——卧槽,老子还能看什么,被一只狗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他妈还嫌弃我!
他妈居然敢嫌弃我!
张开眼,因为脸朝天缘故舌头无力地挂脸上,阮向远吐着舌头盯着天花板心想雷切这是吃啥不好东西了忽然从狂霸拽神逻辑变成了纯情腼腆大男孩……纯情腼腆大男孩?嗷呜了声表示自己对这个可怕形容词唾弃,狗崽子扭动着宽厚身躯翻身从地毯上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抖抖毛,他略微迷茫地四周看了看——
此时此刻,隔壁房间里传来呯呯声显示着雷切还热火朝天地锻炼他已经足够完美身材和加足够逆天体能,狗崽子百般无聊,当视线落到男人今早随手扔沙发上那套类似于军装制服似深蓝色正装时,鬼使神差地,狗崽子颠颠儿爬起来走过去嗅了嗅,明明满鼻子都是清香洗剂味儿,狗嗅觉却让他能从纤维之中准确地抓住蠢主人身上熟悉气息,而狗崽子脑容量本来就不大大脑里此时也只剩下雷切两字。
张嘴将衣服从沙发上拽下来,那一瞬间恋物癖痴汉附身,狗崽子吐着舌头想也没想就做出了一个诡异举动——他就像老母鸡孵蛋似将那烫整整齐齐团成一坨咸菜然后塞自己肚皮底下,狗崽子像只板鸭似四肢伸开趴地上,将这套制服死死地压自己肚子底下。
阮向远趴雷切那套不知道干嘛用制服上,虽然有点热,却一本满足。
狗崽子裂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地吐着舌头,正当他想着再滚两圈就把衣服给他原姿势摆回去时候,牢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阮向远原本放松身体立刻紧绷起来,三层下巴脖子也死劲儿伸长警惕地往门外看,他耳朵高高竖起,舌头也收了起来,狗崽子不知道,哪怕是肥胖如他,此时此刻这幅真看门犬样子也是有一点儿英俊。
门缝被来人越来越大,雷切那张高强度体能训练过后隐约可见一丝疲惫面瘫脸出现门缝后,他几乎是没有犹豫推开门一脚踏进牢房,随手将手中白色毛巾扔到门边筐子里,当他抬起头扫视房间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趴沙发边直挺挺地雕像似地看着他,难得没动弹来他这边围着他闻来闻去然后开始打喷嚏表示嫌弃狗崽子——
一看狗崽子这副德行,雷切立刻就知道大概哪里要不好了。
雷切:“……”
阮向远:“=_=。”
每天打开门都能看见狗崽子作死。
红发男人将头发往后扒了下,深呼吸一口气后下意识第一时间去找他鱼缸,而男人目光所及地方,三脚架上鱼缸正稳稳当当地摆放它原来该地方,那群金鱼……男人微微眯起眼心中飞地默数了下,确认了数量和他之前离开房间时保持一致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手卷纸没有像舞龙似被拖得满地都是,饼干盒也端端正正地摆茶几上,原本被换牙中嘴贱狗崽子咬了一个大洞沙发搬走后换上崭沙发如今也完整地摆放客厅,沙发上——
恩,沙发上衣服呢?
绝翅馆每周周一都会有例行晨会,晨会上每栋楼“王”都有他们必须要穿特定制服,他们将穿着这身制服站自己那栋楼队伍前端,带头高声朗读那本进监狱之后人手一本,别名叫《绝翅馆生存手册》厚重书籍。
这种小学生似二笔兮兮行为不知道是哪任馆长看他当时王不顺眼想出来缺德主意,缺德是这种明显公报私仇行为却被历任馆长当做什么了不起规矩一路完整地保持了下来,于是就因为这个例会,星期一成为雷切大人一周七天之中讨厌日子。
然而,无论男人再讨厌,为了逃避伊莱废话教育,每当周末,雷切还是会将属于他那套量身定制制服交给少泽去打理,然后周一时候,老老实实地穿上它准时出现开例会地方,以及加老老实实地挂着满脸不耐烦站队伍前端,听伊莱落落说说长达半个小时所谓“国旗下讲话”,然后当伊莱讲话完毕,身后犯人们稀稀拉拉乱七八糟读着馆内规矩时候,雷切将会拿着属于他那本小册子,光明正大地站队伍前端——打瞌睡。
话说回来,刚才进行体能训练时候,雷切还认真地考虑过明天例会要不要将狗崽子带去。
不过现他不用考虑了。
目光停留地毯上那坨看着还挺眼熟今早上干干净净此时此刻沾着狗毛并且变身为深蓝色咸菜熟悉物,雷切知道狗崽子已经贴心地用行动回答了他——
明天他俩都不用去了。
深感无力,男人走到狗崽子面前蹲下,伸手试图将这套昂贵制服从狗崽子肚皮底下抽出来,然而令他惊讶是,这一次狗崽子没有配合地立刻让开,它就像是一座泰山似稳稳当当压神圣“王”制服上,狗崽子仰着脖子看它主人,眼里满满当当写满了——
这个我喜欢,送我。
“……这个不行。”雷切伸出手戳了下狗崽子毛茸茸脸,“可以送你别衣服,这个不行。”
说完,雷切拽衣服。
狗崽子屹立不动。
“……开衣柜随便你选。”雷切再次做出让步。
说完,雷切拽衣服。
狗崽子继续屹立不动。
“……给你做一套一样狗衣服穿?”雷切开始好言相劝。
说完,雷切拽衣服。
狗崽子还是屹立不动。
“……让开,隼,”雷切挑眉,“把衣服还给我,揍你了。”
这一次,狗崽子动了。
他盯着雷切,缓慢地挪开了自己雪白肚皮,然后雷切一把将衣服拽出来拎手里时候,他笨拙地跳开了些,然后还是盯着雷切,缓慢地,缓慢地,往后推了两步。
“……”
雷切将自己视线从狗崽子那张毛茸茸脸上收回来,缓缓地投向了手中拎着那堆被蹂躏得软塌塌制服——
男人目光所触及地方,几朵梅花似爪印和口水印将原本深蓝制服染成墨蓝,白色一看就知道属于狗崽子哪个部位狗毛触目惊心地均匀分布这件制服……呃,这堆破布上。
雷切:“………………”
阮向远:“……………………”
雷切:“打死你。”
男人站起来一瞬间,一直警惕状态狗崽子嗷呜一声跳起来,大爪子地毯上打了两个滑,用前所未有短反应时间撒丫子狂奔了出去——
和蠢主人约定五,我不听话时候,总是有理由,请打我之前好好想想……
如果不准备想,那,那至少听我狡辩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哈今天晚了,码字一半被临时喊出门。
明天量双补偿=3=~~~
VIP章节38第三十七章
阮向远那壮硕且缺乏运动身躯跑起路来一颠一颠,当它艰难地从门缝挤出去时候,雷切仿佛能看见它身上脂肪就像海浪似随着狗崽子拱爬动作四散开来,沉默片刻,耐心地观赏完狗崽子艰难地从门缝挤出去,雷切叹了口气迈开步子,用了三十秒时间追上狗崽子,第三十一秒,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地一路狂奔”狗崽子拎着后颈脖子拎起来。
走廊上靠着墙顺势坐下来,将狗崽子放自己大腿上,雷切举起那钢铁巨人似大掌狠狠地狗屁股上面揍了俩巴掌——这力道叫个冷酷无情,用一句非常形象话来说,阮向远觉得自己尾巴骨都要被这两巴掌震碎了。
揍完了狗儿子,狗爸爸重站起来,当他低沉地恩了一声挑眉发现狗崽子各种扭动着试图挣脱他魔爪控制时,他面无表情地,又是狠狠一巴掌揍它屁股上。
阮向远:“嗷——”
雷切:“闭嘴。”
阮向远:“……”
世界清静了。
顺手将狗崽子放自己肩膀上,雷切重回到房间将阮向远糟蹋那一堆价值六位数烂布拎手里,转身离开牢房赤着脚走到“王”专属使用电梯面前,站电梯前,男人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摁下了通往一层按钮——
这时候,阮向远像是一条狗皮大衣似挂雷切肩膀上,狗崽子不老实地伸过大狗嘴去嗅蠢主人脸,湿润鼻尖碰到男人那张神圣不可侵犯脸蛋之前,狗脑袋上又挨了轻轻一巴掌,呸了一声,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狗脑袋缩了回去。
王行动是不受控制,绝翅馆里,四位王可以任意自己想出门时间出门而不受到放风时间限制,但是这种晚餐开始之前午休时间,外面大概鬼都没有一只,阮向远挂蠢主人肩膀上,怎么也猜不到这货这是要去哪——
当他们离开电梯,狗崽子却发现雷切似乎压根没有要走出二号楼意思。
当电梯门他们面前打开,男人出了电梯径自走向二号楼门口,还有一步就要离开这栋楼房时候,他却改变了方向,转了个弯,走向了一层楼出口处右边走廊——
阮向远有些好奇地抬起头看了看,自从他来到绝翅馆,二号楼地理环境几乎都被他摸索了个清清楚楚,但是记忆中狗崽子却从来没有到过这条走廊上——不像是其他楼层那样走廊上满满都是一排排牢房,此时此刻,他们身处于走廊两边都是白森森抢,墙上很干净,看上去似乎每年都有重粉刷而不见半点儿斑驳,放眼看去,只有走廊头处有一间不起眼房间。
这个房间就是雷切目地。
站这个房门口,雷切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
回应他们是一片寂静。
雷切微微蹙眉又敲了敲,这一次力道因为不满而变得大了一些,然而,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狗崽子转头去看男人侧脸,发现他主人等待了一会儿后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男人将手放下来,低头盯着面前门把手看了一会儿,大约用了一分钟用来做思想挣扎,雷切将手放了门把手上。
狗崽子毛毛虫似大尾巴扫了扫,耳朵竖了起来——
哪怕就是用狗爪子都能想到,向来大爷惯了雷切大爷已经失去了第三次敲门兴趣,此时此刻,男人已然摆出了一副准备暴力破入节奏——
就狗崽子屏住呼吸准备看戏时候,房间里面却忽然响起了椅子被踹倒声音,伴随着一阵含糊不清听上去却异常耳熟咒骂,什么人踩着拖鞋啪啪啪唰唰唰鞋底拖地声音由远而近,雷切挑挑眉收回了放门把上手,下一秒,那扇与众不同门一人一狗面前被从里面打开。
门缝后面,露出了一张狗崽子十分熟悉却还是感觉无比失望脸——
就好像你满心期待地打开满以为里面是型号游戏机生日礼物时,翻开盒子却发现里面就一游戏机样子钥匙扣似那种复杂心情……这种心情合适用来写个八百字作文来表达,呃,比如题目可以叫《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
“少泽。”站门外红发男人面无表情地叫了声后,像是皇帝驾到似说,“堵门口做什么?让我进去。”
就好像此时此刻人屋子里少泽其实是来临时请来打扫卫生菲佣,而雷切本人才是这间屋子真正主人似那么理直气壮。
阮向远同情地看着大众脸狱警脸上闪过一丝崩溃,然后默默地将房门打开,让男人和趴他肩上狗崽子走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没有太多东西,床和衣柜还有一台看上去似乎是二手小冰箱,比一层牢房设备好一些,却比不上二层。
阮向远掰着狗爪子数了下,发现包括王一人独霸那层楼内,绝翅馆楼房一共有三十一层,每一层楼设备设施等级都逐渐提高——如此比较之下,再次环视了一眼狱警房间,狗崽子沉默,然后决定以后勉强少欺负少泽一点。
而作为狗崽子主人,走进房间里男人嫌弃显然上一层楼,不仅没有作为客人应该说客套话,而是挑剔地看了一眼四周,嘟囔了一声“好挤”,他收回目光,将淡漠视线停留了站他身边莫名其妙看着他,头发湿哒哒很显然是刚刚洗澡临时冲出来大众脸狱警,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秒停顿,终于发现这个屋子中值得挑剔似乎是少泽本人。
看也不看地路过房间内那唯一一张椅子,雷切少泽床边坐了下来。
少泽张了张嘴,脸上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默默地指了指那张被彻底无视椅子——完全没搞懂他意思雷切看到他动作之后,脸上犹豫了片刻,后点点头,大发慈悲地说了句:“坐吧。”
阮向远觉得雷切只要再多说一句话,少泽大概立刻就可以哭出来。
默默地用肩上浴巾擦了擦还滴水头发,狱警深呼吸一口气后还是屁颠颠地来到雷切恩赐那张右边腿上还刻着“少泽专属“二字椅子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抓着椅子边缘,少泽歪歪脑袋:”什么风把你吹——噗?”
大众脸狱警说完想说话之前,雷切动作很地将手中拎着那堆蓝布扔给了他,从男人脸上表情来看——虽然结果已经不可改,但是至少开始,他还是没有想把那件衣服扔到少泽脸上。
一把将盖脸上破布拽下来,当少泽发现手感不对立刻低头看并且看清了手中是什么东西之后,大众脸狱警大众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痕迹,他捧着那堆烂布,说话都哆嗦了,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制服。”雷切平静地回答。
少泽:“……什么制服?”
趴雷切肩上狗崽子从鼻子里喷了粗气,pepledieiftheyz,这么简单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大众脸。
面对少泽第二个问题,雷切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长长地啊了一声后,停顿了十五秒左右,才继续淡淡道:“明天要穿那套,你看不出来吗?”
这句理直气壮并且带着天真疑惑反问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从高空坠下,狠狠地将大众脸狱警插了个对穿——
我他妈当然看得出来,哪怕它已经从高级定制品变成了这副奶奶样!
少泽:“我是问你——”
我今天早上把它送去专门地方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犹如品然后用双手递接方式镇重其事地将它交给你之后它身上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人间悲剧它是被拖把大神上身了是吗是吗是吗告诉我是!!!!!!!
雷切:“无论你想问什么,是。”
……是?是您大爷二狗子个腿。
少泽满脸崩溃,想不通好不容易有个午休舒舒服服沐浴之后为什么紧接而来就要面对这种糟心事儿,将手中那堆破布抖开,一副前襟位置,那一大片疑似口水和某种动物白毛狼藉,让大众脸狱警立刻明白这身制造费用昂贵制服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谁杰作——
猛地抬起头,少泽看见,雷切那双淡定湛蓝色双眼旁,同样闪烁着一双无辜而淡定湛蓝色小眼睛。
雷切:“……”
少泽:“……”
阮向远:“嘎嘎嘎!”
——大众脸狱警,好可惜无论你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因为我是狗你是人,有本事你汪汪汪。
阮向远说对了,少泽不仅有话说,而且还有很多话要说,他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发表一下自己三天三夜也诉说不完感想,又一次地,他被雷切冷酷无情地打断——
只见红发男人似乎有所预料般微微转身从自己宽阔肩上将挂着狗崽子摘下来,然后少泽嘴角抽搐注视下,男人抱着它俩只前爪下咯吱窝处往前举了举,那粉嫩嫩肚皮和与制服上完全一致肚皮白毛,少泽眼前堂而皇之地晃悠了下。
少泽:“…………”
雷切:“看,我已经揍过它了。”
少泽:“…………”
——你当然揍过它了,从它现这么欢乐地冲老子咧嘴吐舌头哈拉哈拉卖萌就可以看得出它已经受到了,多么,深刻,教育。
雷切:“所以我明天请假。”
少泽:“………………”
——请假?请什么假?!明天晨会吗?!为什么请假!逻辑哪?!
阮向远:“嘎嘎嘎!”
“因为没有衣服了啊。”雷切理所当然地说。
“……”用一秒钟就决定了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这对神逻辑主人与癞皮狗神奇组合下获得哪怕一次胜利,大众脸狱警无力地抹了把脸,将那套已经成为抹布制服扔到脚下,少泽站了起来,走到衣柜旁边开打了门,然后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挖掘了半天之后从底层拖出来一个外表做工都非常非常精致复古箱子——
简单来说单从外表和做工来看这个箱子很可能是少泽房间里包括他自己内值钱东西,呃,没有之一。
阮向远回头去看雷切,男人微微挑眉表情显而易见地说明他认识这个箱子,他将狗崽子放到地上,走到了少泽旁边看上去略有兴趣地低头看。
少泽对了一会儿密码锁后,成功地打开了箱子,然后蹲地上大众脸狱警满脸郁卒地从里面拎出了一套整整齐齐制服,上面还套着高级定制外套,崭,干净,挑不出一丝毛病——就好像早上被狗崽子从沙发上脱下来那套衣服此时原地满血复活了似。
“打从狗崽子来,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幸好老子早有所准备……制造费用账单今晚就会从绝翅馆出发,半个月后将会送达到雷因斯家族财务部。”
少泽碎碎念中,雷切无声地将那套制服接过来时候,阮向远瞪大了眼。
下一秒,另一套相比起这套制服小得多玩意被横着扔到了这张瞪大眼狗脸上。
狗崽子嗷呜一声,抬起爪子抹了俩把脸。
“多出来布料也给你做了一套,臭崽子。”少泽不满地嘟囔着,伸手将狗崽子旁边那相比之下小得多制服外套袋子拖过来手边,刷地将拉链拉开,从里面拽出了一套——和雷切制服做工一样精致,几乎一模一样却有四个袖子衣服。
小狗专用衣服。
阮向远伸着鼻子去嗅这套狗崽子专用宠物衣服时,它听见少泽从喉咙里说了一句“亲子装”之类话。
站一旁雷切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后充满真诚地从嘴角里蹦出俩字:
“谢谢。”
“……不客气……为了听你这一声谢谢我老了十岁。”少泽抹了把脸,满脸沧海桑田。
作者有话要说:喵~>▽<今天双哈,但是晚上有事,如果来不及我就半夜。
然后为了庆祝劳资终于有了第一位萌主姑娘~为了庆祝这感人时刻,明天三哈么么哒!~~
三哦亲!!!!
如果今晚那一双没出来要延迟到半夜,那明天就是四哦亲!!!!
谢谢大花花菇凉和文综菇凉还有数字菇凉还有蘑菇菇凉恩赐!!!我会继续努力~~打滚!!!!
VIP章节39第三十八章
雷切从少泽手上接过这件特别定制小狗衣服,立刻表现出对这套衣服很有兴趣——绝翅馆难搞王此时此刻脸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愉表情让少泽觉得有点儿心很累,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伊莱把这位大爷真是当大爷似,金山银山好吃好喝地供着,作为二号楼狱警,为了让雷切配合一下工作,少泽就差每天早上对着雷切牢房门口烧三炷香拜拜了——就这样一副节奏,也从来没见过雷切大人表现出一丝感激。
今天他为了一件边角料做成狗衣服,说了可能是打从出生到现真诚一句“谢谢”。
这他妈不是坑爹么,早说你喜欢这个,老子送你一卡车狗崽子穿衣服跪求你好好读一下那本手册上关于王职责篇章——哪怕看一眼也好,成不?
少泽忽然想哭,也不知道是为了眼前这终于走向了事业巅峰而流下欣喜泪水还是深感被玩儿那么多年憋出来愤怒泪水。
完全不乎此时此刻大众脸狱警那张不出彩脸上闪烁着各式各样复杂情绪,雷切抓着阮向远一副“今天你不把这套衣服穿上给我看看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节奏,狗崽子十二万分个不情愿受这份折腾——阮向远概念里,类似于泰迪啊比熊啊之类小型犬穿下小狗衣服卖个萌也就算了,他妈他一威武雄壮哈士奇穿着破玩意算几个意思?
这不是等着惹人嘲笑吗?
不穿,坚决不穿,穿上衣服就连伊莱后院里养那些老母鸡都得嘲笑我!
于是当雷切抓着那件衣服让狗崽子伸左爪时候它伸右爪,叫它伸右爪时候它把脑袋放了那只平摊开自己面前大手上,当雷切伸手去拽它后腿时,狗崽子索性转过头将屁股塞进衣服头部位置——总之就是坚决地各种不配合。
下场是被雷切当场摁住狠狠地又被揍了俩巴掌,尾巴被揍得抬都抬不起来,那一刻阮向远感觉到了来自世界恶意。
屈服于暴力之下阮向远终于男人再一次摊开手要求它伸出左爪时候,非常不耐烦地直接将自己左边爪子捅进了正确那边袖子里——不就穿衣服么,老子会用不着你教我,滚边儿玩泥巴去!
这一幕倒是让坐一旁看着雷切吃瘪少泽心情好了不少,风水轮流转啊雷切大爷,你也有今天!似乎已经忘记了近自己工作量翻着跟头似往上增究竟是谁错,坐那张寒酸椅子上,少泽盯着满脸嫌弃与不耐烦狗崽子也笑得特别真诚,他叹息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恶心慈爱:“雷切,这狗崽子很聪明啊,还会自己穿衣服。”
少泽发誓,其实他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却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哪里戳中雷切g点,大众脸狱警不远处原本正试图将狗崽子另一边爪子塞进衣服里男人听到了他这随口一说话语之后却忽然停了下来,少泽莫名其妙目光下,男人放开了狗崽子,掀了掀眼皮,给了少泽一个意味深长眼神。
成功地用一个眼神把大众脸狱警搞得心惊胆战之后,当蹲男人大腿上狗崽子好奇地扭头去看它主人时,雷切却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自顾自地抓起它爪子一把塞进了衣服里——这件衣服设计似乎很是说明了设计者究竟有多么贴心,考虑到了小狗身体生长速问题,衣服裤腿处有三排扣子,可以随着狗崽子变高变壮进行调整——
雷切抓着狗崽子腿翻过来倒过去研究了一会儿后,总算是用他那个和脚一样笨手给阮向远穿好了和他制服同款狗崽衣服——被衣服包裹住身体狗崽子翻了个白眼,真是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有一天如此厌恶穿衣服。
偏偏雷切还不肯就此放过他,本着共同分享原则,男人抱着狗崽子来到了少泽屋里唯一那块落地镜子跟前,意识到了雷切意图狗崽子立刻将头拧开表示不想面对自己蠢样,然而,下一秒就被蠢主人抓着大狗嘴强行地将它脑袋拧了回来——
雷切:“看。”
阮向远:“嗷。”
——看个屁。
雷切:“好看。”
阮向远:“嗷。”
——好看个屁。
雷切:“明天就穿着这样衣服,跟我一起参加晨会吧,我们可以站队伍前面让所有人都看看。”
阮向远:“嗷呜呸呸。”
——穿着这身衣服丢人现眼就算了,你还让我整个绝翅馆千号人面前丢人现眼,所有人面前丢人现眼也就算了,还他妈让我和你一块儿站队伍前面像个傻逼似一起丢人现眼?不行,没商量,拒绝,滚。
狗崽子不情不愿眼神下,雷切夹着它告别了大众脸狱警——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少泽说“明天见”,虽然少泽很想告诉他老大晚餐时间还没到今晚餐厅可能还会碰见,但是想了想后,大众脸狱警还是满脸“谢主隆恩,皇上起驾,皇上万岁万万岁”恭敬,老老实实送走了绝翅馆两位头号绝世魔星。
当看着老老实实被男人夹胳膊肘和身体中间狗崽子和男人背影时,前后都突兀地多出来不少体积让少泽忽然觉得,仅仅只是大半个月过去,这狗崽子却好像比刚来那会儿长大了不少——
想着刚才雷切还把它像是挂什么似挂肩上还有当自己说到狗崽子聪明时那一眼意味深长短暂一瞥,少泽囧着脸打了个冷战,十分不理解地转身回到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这边,阮向远一回到监狱就以各种姿势赖地打滚嗷呜嘤嘤嘤,把自己累得半死才终于表达清楚了他穿着这衣服一万个不情愿和一万个不舒服,当雷切将他抱过来解开裤腿上第一颗扣子时候,狗崽子抬起脸偷瞄他这位此时此刻正低头十分认真地解扣子蠢主人,头一回觉得这货怎么长得那么像上帝。
给狗崽子脱下衣服后,雷切将衣服放到一边后,若有所思地盯着狗崽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捏着狗崽子脸往旁边拉了拉。
脸被拉成大饼阮向远:“…………”
雷切:“隼,大家都说你很聪明呢。”
阮向远:“…………”
我也觉得我很聪明,如果你能放开我脸再说这句话我可能会比较开心,还有,呢什么呢,暗黑萌系语气收起来话,老子可能才能够加地感觉到你真诚。
雷切放开了狗崽子脸,伸手揉了揉它脑袋,扔下了一句让阮向远当夜一晚上也没敢睡好话——
“我小狗当然要与众不同,哪怕聪明得就像是人类变一样。”
说完,雷切转身走了。
阮向远蹲原地,疯了。
……
这句话如果细想起来思维稍稍神展开一下得出结论就能把阮向远狗毛都吓得掉光,狗崽子坐立不安地渡过了一个难忘下午,就连晚餐也没怎么认真吃。
晚上睡觉之前,莫名其妙心虚狗崽子破天荒地没有跟雷切抢被子抢枕头,这一次,其实向来就没感觉到有多冷狗崽子似乎自动治愈了他肌肤饥渴症,老老实实地团成了一坨睡雷切脚边地毯上——而不是张牙舞爪地雷切抢枕头坚持要把自己尺寸不怎么合适大狗脑袋放上去,并且抢完枕头之后还非要盖被子。
这一晚,阮向远就像一条真正哈士奇一样老老实实地睡觉……准确地说,是闭目养神,当雷切均匀象征着熟睡呼吸以空气作为媒介传入狗崽子灵敏耳朵里时,阮向远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大字:完了。
就抱着这样纠结心情,狗崽子艰难地睡了过去,这一晚他做了很多梦,梦见他被雷切抓去地下试验室搞**研究已经算是其中比较美妙一个了,恐怖那个梦反而没有过多内容——但那确实长一个梦,梦里,阮向远梦见自己没有死,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重变回了人类,当梦中他二缺地蹦跶着去找雷切邀功时候,梦中那个英俊红发男人却蹲沙发上,外头面无表情地问他:
我小狗呢?你把它还给我。
梦境到此结束,阮向远甚至不记得梦中自己是怎么回答蠢主人这个操蛋问题——身体猛地一下腾空之后他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被一只大手迷迷糊糊地拎起来时,“像狗一样聪明”“你把它还给我”这俩句话还以各种形式回荡狗崽子脑海里——
当睁开狗眼,看见那近咫尺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湛蓝色瞳眸,阮向远看着自己狗脸倒影这双眼睛里,有那么一秒,阮向远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松了口气感觉。
类似于……还好我还是狗,这种?
阮向远爬起来,第一时间是想给自己找点儿治疗精神病药吃吃。
当不知道什么时候沐浴完毕雷切背着狗崽子换内裤用催促儿子语气催促着它赶紧把门口羊奶喝掉早餐解决时候,不知道怎么,狗崽子脑海里忽然就像是劈过了一道闪电似炸醒了它智商——
雷切近那含蓄黄花大闺女举动。
雷切天天捧着看那些科学或者不科学怪书。
雷切没事儿就盯着它看样子。
还有,雷切昨天那句奇怪话。
阮向远:“………………”
…………我他妈一直装狗装得挺像吧啊?没有哪里露陷过吧?!我次奥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令人值得怀疑事儿了?我趴你书桌上用爪子握着笔写字了吗?我曾经表现过一丝对你书架上书有兴趣样子过吗?还是我他妈压根就我不知道情况下一不小开口说了人话?——
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是多么地想跳起来抓着雷切肩膀问问——你说啊老子是不是睡觉时候除了吧唧嘴还一不小心说了人话?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来由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为什么忽然有了这个想法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隼?”
雷切第三次催促声中,狗崽子就像是雕像似摆了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