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猫轻笑道:“我要你们的信任有什么用,如果能把我卖个好价钱,最好是多卖给几方势力,我求之不得呢。”
秋鸿怎么也想不明白,嘟囔一句:“疯子,全都疯了!”
等他们都离开了,陈锋问她:“接下来去哪里?”
李猫露出个顽皮的笑容:“我们去逛一圈,然后出城。”
逛一圈,就是字面的意思。
陈锋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撇掉伪装,以本来面目当众出现,穿着他上次买的裙子,打扮的漂漂亮亮,在上午开始的喧嚣当中招摇过市,穿梭于街巷之间,尽情享受美好的晴天,温暖夏日。
段长风在特情指挥部里看了个莫名其妙,几次三番拿起对讲机要下令,但心念一转再转,慢慢的他放下了。
一名手下兴冲冲跑来,向他报告:“头儿,基本可以确定,上次差点弄出大乱子来的元凶就是他们俩,要不要立即动手实施抓捕?”
段长风摇头:“先不要动,看看再说。”
“还看啊!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他们,正蠢蠢欲动呢!”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动?!”段长风剑眉倒立,眼眸中蓝光瞬闪,疾言厉色的喝道,“告诉各单位,不管发现哪里来的人胆敢乱来,立即强行制止!不服从约束的,杀无赦!”
“是!”
手下人悚然一惊,对长官的态度莫名其妙,但坚决执行。
段长风放大无人机监控画面,反复回放着两人走出洗浴中心时,朝着天空露出的笑容和手势,渐渐的,一个大胆猜想开始在脑海中成型。
“真是……疯狂得可以啊,你们是打算要来个一锅端?也好,那就帮你们烧把火。”段长风拿定主意,抓起对讲机连续发布命令。
另一边,市局指挥中心,庞伟坤差点把头发抓秃了,焦躁的满地转圈儿,嘴里不停地嘀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连续出现的情报太有冲击力,让他之前的所有猜想全部轰然垮塌,得出的结果却匪夷所思,完全都不敢相信!
先是有人回报搞清楚了进入洗浴中心那波人的身份,是来自于长春会和江湖下九流的头目打手。这很容易理解,毕竟这帮人的历史背景长远,是最早走偏门发家致富的组织团伙。其结构松散,却遍布国内国外,相互勾连彼此支持,将触角伸展到社会的各个阶层。
各种洗浴中心、夜总会、KTV和洗头房等等,多数直接或间接有他们的股份在里头;遍地开花的非法小诊所,假冒医生和民营医院,要么是直接开的,要么是有股份并背后操控,什么专科医院世界先进科技医疗,全都是骗局。
算卦的、算命的、看风水地理的、讲易经八卦的,也多半是他们在搞。
做典当放高利贷的,民间非法集资信贷的,各种合作金融骗局,早起假冒外国投资商忽悠各地官员的,弄假古董骗钱的,也多半跟他们有关。
再就是近些年风生水起的娱乐业,从包装小明星,到组织高价饭局,给大人物拉皮条,替重要人士找小三,各种炒作和下三滥的陷害丑闻,哪儿都能挖出点关联痕迹。
总之,这是一帮寄生于国家健康身躯之上的顽固虫豸,早些年横扫一切牛鬼蛇神,都没能把他们弄绝了根。现如今经济发达了,普遍的堕落提供了他们野蛮生长的丰厚土壤,相当数量的地方势力成为其保护伞,目的是为了享受他们提供的奢靡服务。
这些人有些甚至混成了社会名流,假充传统文化大家,四处搞所谓的国学讲座之类,动不动在媒体上死板教条的给大众上所谓的传承人文课,实质都是些斯文败类,男盗女娼。
但广大人民群众很难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治安单位就算知道了,也不好下手处置,除非他们自己捅出大篓子来,而通常又是狗咬狗的结果。
就像现在,从洗浴中心出来的人里头,那个头发半百的老家伙,江湖人称苏老,就是长春会在天都市的话事人。
这家伙在本地算是个名流闻人,时不时上电视台当个嘉宾之类的,表面上是一肚皮学问的诗书传家,特么的谁知道居然跟一帮专业培养高级小姐的鸡头混一块去了!
“金楼”是什么地方,在古代就是青楼妓寨,最早来源于管子发妓女财强国,后来历朝历代的官妓管理培育部门是其源流。到了明清,最著名的扬州瘦马,是其招牌产品;在秦淮八艳等惹人遐思的风流声色之下,是千百倍男女的尸骨枕藉为代价。
到了近代乱世,这个行业更加混乱不堪;其中一些人专门培养吹拉弹唱都精通的高级交际花儿,往各方督军大员将领军阀家里送去,当姨太太,为一桩本小利大的好买卖。
新朝定鼎几乎给扫荡干净了,现在他们又沉渣泛起。
管不了,没法管,这是庞伟坤半辈子工作的总结。
今天的情况又不同,这帮难缠的高级混子居然跟通缉犯混在了一起,他们要干什么,当真不怕死吗?
是的,第二波消息抵达,则是指明了李猫和陈锋的真实身份,刚刚参加过怀玉市扫灭生化危机行动的秘密组织人员,潮流会所搞出事情来的罪魁祸首。
问题是,上边不许抓人,这算特么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