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士杰问:“如何合作?”
李菡瑶道:“在下乃是一商贾,需要官场上的庇护,正好遇见大人这事,这才出手。”
温士杰道:“既如此,为何不事先告诉本官?掳了本官不说,还将本官关在这里。”
李菡瑶道:“温大人眼高于顶,若是在下登门拜访,恐怕连大人的面也见不着。”
温士杰点点头道:“倒是有些勇气和智谋。你有什么条件,才肯放了本官?”
李菡瑶道:“暂时没有。”
温士杰皱眉。
难道就不放他了?
却听李菡瑶又道:“之前是为了救大人,不得已才掳了大人。今天来,就是放大人回去的。”
温士杰心想,费了这大精力掳了他来,这么容易就放回去,也忒便宜了。世上哪有这好的事!对方的身份、来历、目的,他一概不知,不问清楚了,心里不踏实。因道:“你是何人?家中做甚买卖?”
李菡瑶为让他放下戒心,将郝凡的底细悉数告诉了他,又道:“在下家中做布匹生意多年,却从未织过一匹布,因此,在下一直想建一座自己的工坊。”
温士杰追问道:“你要本官如何照应你?”
李菡瑶道:“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温士杰忙问:“什么机会?”
李菡瑶道:“李姑娘失踪,李家不出两个结局和下场:一是皇上问罪李家,一是被同行挤垮。不论哪种结果,都会导致太平工坊被清算、拍卖。在下希望,大人能助在下接手太平商号,接手太平工坊。”
温士杰恍然大悟,这确是进入纺织行当的捷径。因道:“本官虽为一州巡抚,却不比江南织造局的主官,手上握有纺织行业生杀大权,恐无法帮你。再者,本官才为了李家被年大人告发,如何敢再徇私?”
李菡瑶道:“无需大人徇私。等机会来了,大人只要暗中相助即可,绝不让大人难做。”
温士杰放心了,又试探地问:“你就不怕本官回去后,翻脸不认人,命人拿你?”
李菡瑶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不怕。大人若不怕丢官,只管派人来拿在下。”
温士杰心一沉,知道她定是拿住了自己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呢?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李菡瑶。他眼下的扮相是个久卧病床的枯槁老人,在昏黄的油灯下,又这么阴森森地盯着人,跟个鬼也差不远了,看去十分瘆人。
李菡瑶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抱住胳膊道:“大人别这么看在下,怪吓人的。小子虽然冒犯了大人,却也表示了足够的诚意。眼下,大人有把柄在小子手上,小子也有罪证在大人手上,初次合作,只能用这种方式了。待日后,大人觉得小子可堪重用,便再无需用这种手段。大人以为呢?”
温士杰道:“就依你。”
他决定先脱身再说。
李菡瑶起身道:“在下命人送大人回去。”
于是,温士杰连夜被送走。
次日一早,船夫家便传出嚎丧声,道是老父死了,于是村人都赶来,帮忙办起了丧事。
事定后,李菡瑶赶往霞照。
三天前,月庄李家也在办丧事,是李卓航为李菡瑶办丧事,等于宣告李菡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