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走的路是相同的,顾安宁推着车子和顾依宁走在前面,王妃和王梓飞跟在后面。
两个男孩儿一黑一白,两个女孩儿一个美丽一个俏丽。
顾依宁心里有很多的话要说,后面还有一大段的打探的话要问,可是后面那个人的眼神炯亮的眼睛,明明只是一种无意中的注视,可是依宁觉得就是有一种被人由上往下俯瞰的感觉。
“姐姐很讨厌……”王梓飞突然来了一句,目光斜刺里掠过顾依宁,与口吻迥异的温度。
王妃根本没想到王梓飞会说这样的话,他哥一直就是一个对别人关注不是很多的人,甚至就是自己他关注的也不多,想想他说的话,随意轻笑出口。
“喂,以后不要在来我们家了,很讨厌你……”清晰的声音传入剩下三个人的耳中,毫无避讳的。
顾依宁的眉间拧着,美人儿嘛就连蹙眉也是极美的,两条眉天生的,细的像是剪下的指甲。
顾依宁拉着顾安宁的手,喃喃自言自语说着。
“他在跟我开玩笑呢……”依宁的脸有些白,脸皮抖着。
王妃绷紧的唇线掠起一阵无声的笑意,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
顾依宁的手扣在安宁的皮肤上,安宁唇边的笑容敛起,两个人一步一步转过拐角,将身后的人扔在后面。
*
王家
王妈妈从里面迎出来,看着两个儿子进门,大的似乎很高兴,唇角蓄着一抹笑。
“今天是什么日子?哥俩个竟然一起回来了?飞飞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和妈妈说。”纪蝉说着话期间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王梓飞和一人接过拿在手心里。
王梓飞用手帕细细擦着手上,王妃站在他的身后,自然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他蹙着眉头后退了一步,移开步子。
王妈妈自然看见了小儿子的动作,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不过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王梓飞双手擦在裤兜里,进了门,弯下身解着鞋子上的带子,他的指甲是百合形,指甲比较长,中间明显突起,四周内曲,形状犹如百合片,这种指甲的形状是最漂亮的,可是老辈们都说,拥有这样指甲的人多半从小就比较多病。
王妈妈跟着王梓飞进了大门,蹲下身准备给他解鞋子,他突然将鞋子整个拉了下去,然后穿着白色袜子的脚踩在地板上进了屋子里,一道长长的影子拉长在地板上。
王妃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在台阶上拉开窗户,坐在上面,解着自己的鞋带,脱下鞋子,他穿的亦是白色的袜子,提着鞋子进了屋子,王妈妈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来,给妈妈吧……”
“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好你去看他吧……”王妃缓缓提着鞋子将鞋子放在门口摆好,然后踩着地板离开客厅。
王妈妈似乎很不自在,看着王妃离去的背影,出了一身的汗,捏紧了手。
王梓飞上了楼梯推开自己卧室房间的门,卧室里地板泛着光闪,一尘不染,外面的微弱的阳光透进来照在地板上像是一面小镜子,他迈着稳定的步子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身,想了很久从一侧拉出一个装着大提琴的盒子,叹口气又将盒子推了回去。
他有些急躁的起身,床上铺着凉席,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是单人的,半面周身透着半绿色,坐在上面平滑冰凉,将周身的暖意驱散开。
这个房间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房间,甚至比这座房子里所有的主人房都要奢华高雅,那种奢华是隐藏在骨子里的,可见布置房间的人有多么的用心,少年冷声的笑着,然后起身将桌面上整齐摆放的书本笔一推,一阵哗啦的响声后,桌面乱成了一团。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影子倒立在地板上,胸膛微微喘着,轻轻地笑,坐在床边双手支撑在双腿上,头颅的倒影映在双脚间,捂住手的力道很重,细白骨瓷的双手交叉在一起。
笼罩在他周身和他年纪极不相符的阴沉之气却久久不散。
*
依宁坐在床上看着顾安宁准备晚餐,心里都快要烦死了。
怎么才能让她不在去十二中?用什么借口?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顾依宁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好事都被顾安宁占了?
不然她为什么会认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