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青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把女人抱在怀里拍了拍,“别怕,我也相信你。”
苏思琪趴在他怀里,一抬眼,正好看到坐在抢救室门口的薜惜雨,她一脸哀怨,目光阴冷,也正看着她。
苏思琪忍不住打了个颤,把头扭到一边,真是奇怪,明明不是她做的,可是被薜惜雨的目光一扫,她竟象是有些心虚了。
就算沈贝儿是自己捅自己,那也是因为她,沈贝儿想要嫁祸于她,才把自己捅了的。归根结底,罪魁祸首还是她!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个比一个狠。可是关她什么事?她没碍着她们,是她们总找她的麻烦。
苏思琪这样一想,底气又足了,扭过头,无畏的对视着薜惜雨,那阴冷的目光看她就象看一条毒蛇,恨之入骨。
苏思琪早就见识过她这样的目光,只不过现在恨意更浓烈些,那样深切,浓得化不开。
她突然有个错觉,好象薜惜雨这样看着她,不是因为沈贝儿的事,而是别的,别的更让她深恶痛绝的事!
可是她想不到那是什么?她从来没有防碍过这个女人,从前,现在,以后,都不会也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
沈孟青有所察觉,侧了脸看过去。几乎是瞬间,薜惜雨眼里的恨意消失了,只剩了哀怜,仿佛她是一个为女心痛的慈母。然后在沈孟青的注视下,脚伐踉跄的去了卫生间。
看到这一幕,苏思琪简直惊诧了,一个人的情绪怎么能转化得如此之快?
这时侯,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急冲冲走出来,对沈铭儒说:“沈先生,沈小姐大量失血,现在血库血量不足,是不是家属……”
沈铭儒把胳膊一伸:“抽我的,我是A型,跟贝儿一样的。”
医生很惊讶,“可沈小姐是B型血啊。”
“这不可能,我和她都是A型血。”
“不会有错的,”医生解释道:“我们第一时间就替沈小姐验过血了。”
薜惜雨从卫生间里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脸色一下变得惨白,立在那里竟是微微发抖。
沈铭儒走过去扶住她,担心的问:“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我……”薜惜雨顿了一下,说:“抽我的吧,我是O型。”
“你身子弱,怎么能抽血呢?”沈铭儒紧持:“还是抽我的。”
医生有些为难:“沈先生,如果你是A型,就不能献血给沈小姐。”
沈孟青看了一眼薜惜雨,走过去说,“抽我的吧,我是O型。”
“好,请跟我来。”医生带着沈孟青进了抢救室。
沈铭儒看着缓缓被关上的门,一脸疑惑,他是A型,薜惜雨是O型,沈贝儿怎么会是B型呢?她只可能是A型或O型啊!
难道是他记错了自己的血型?
“不行,我得去验个血。”沈铭儒说:“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都不记得自己倒底是A还是B了。”
薜惜雨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和分,一点血气都没有,倒衬得那双眼睛乌黑。她垂着眼,扯着丈夫的衣袖,声音低不可闻:“不用去验,你就是A型。”
沈铭儒看着她,心里升起巨大的不安,声音带着不确定:“你,是什么意思?”
薜惜雨低着头不说话,站在不远处的苏思琪却是一脸震惊,沈贝儿是B型血,苏启荣也是B型血,难道……
她比沈贝儿大三岁多,薜惜雨是直接从她家回到沈铭儒身边去的,次年就生了沈贝儿,如果凑巧的话,有可能薜惜雨走的时侯已经有孕在身,而自己并不知道,一直以为是沈铭儒的,又或者薜惜雨知道,但她已经回不了头,只能谎称孩子是沈铭儒的!
老天!她和沈贝儿根本就是嫡嫡亲亲的姐妹,同父同母!
可是这个嫡亲的妹妹不但泼她硫酸,今天为了上演苦肉计,还豁出去把自己捅了一刀。她知道沈贝儿这么做是想挑拔她和沈家的关系。让沈铭儒和薜惜雨恨她!
沈贝儿孤注一掷,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坚决要把她挡在家门外。她死誓捍卫着自己的领土,不准她侵犯一毫一厘。一瞬间,她豁然开朗,全都明白过来!
只是觉得可笑,倒底是有多没安全感?沈贝儿以为她在乎的那些东西,在她眼里不过是浮云,从始自终,她要的只是沈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