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盾牌向后一挥,庄柔感觉脖子上的灰线被扯动,她咬牙把内力往脖子处不断的冲,试图不让灰线切入皮肉。
灰线上传来的阵阵内力,让她不敢掉以轻心,此时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首分离。
盾牌撞上灰线,把藏身在暗处的秦秋逼了出来,他用劲猛的一拉,灰线便深入一分,切进了庄柔的脖子。但却再也不能继续深入,被庄柔的内力挡了下来。
这让秦秋很是烦恼,庄柔此时脖子随着灰线的移动而转动,虽然已经划破皮肉,却没能割破两侧的血脉。
庄柔戴着手套的左手两指扣住了灰线,让它们被拉出个缝隙,而不是全缠在脖子上,让自己完全处于被动中。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庄柔扔下盾牌,抽出腿边插着的一组弩箭,抬手卡进了挂在腰间的弩弓上。
只是刹那间而已,等她抬起弩弓时,秦秋已经跃进了旁边的棚子中,除了还缠在脖子上的灰线,已经看不到他人在哪里了。
他藏的不错,灰线并不是直接连着他,而且缠在其它东西上转了好几个弯,看起来线通往正前,其实秦秋可能已经身处后方了。
庄柔捡起盾牌往棚子那边走过去,虽然他八成换了地方,但刚才就是在这里消失,说不定还没走。
而杨榕早就藏在了灵堂棺木后面,这边的声响惊动了一些已经去休息的人,他们都是专门选出来的好手,如果刀斧手挡不住庄柔和楚夏,就要出来围攻。
现在众人都被惊醒,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快拿起兵器冲过来支援。
见喊杀声不断,庄柔停住了脚步,看着远处的灯笼和人影向这里奔来,便觉得不能继续耗下去。
她把盾牌直接在灰线上缠了两圈,这样秦秋想要拉紧灰线,就得先割到盾牌,能起到一定的缓冲。
然后庄柔就抓紧盾牌,大喊一声,用力扯着灰线就往灵堂中冲。
灰线从盾牌处开始绷紧,咝咝作响的在盾牌和木柱之间滑动,棚子那边的木柱瞬间就被它锯断,一个身影从黑暗之中被拖了出来。
秦秋感觉一股牵引力,拉扯着他往外跑,他脚下用力想稳住身形,却没想到庄柔如同吃了大力丸,直接把他给拖了出去。
他只得冲入空中,抢先越过了庄柔的头顶,落在了灵堂的顶上,灰线也瞬间变得松弛起来。
庄柔趁此机会,把脖子上的灰线摘下,抓着盾牌就往灵堂中跑。秦秋却没有继续向她攻击,只是顺势把灰线给收了回去,然后隐身进了黑暗中。
本来杨榕还指望着庄柔冲过来时,刚才跳到顶上的秦秋会给她致命的一击,却不想对方根本就不出手。他顿时明白,这杀手是想趁庄柔杀他时,再寻机会动手。
果然是卑鄙无耻之人才会干这行当,杨榕提刀往后退,同时对着灵堂外大喊道:“白原广,你收钱不办事,铃阁连个有用的人也派不出来,全是废物!”
“你给本大爷客气点,我还没死呢!”灵堂外传来白原广怨恨的声音,他满头是血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刚才庄柔的一顿猛砸,也没有把他打死。
杨榕一看他还活着,赶快喊道:“你快来保护我,我出了钱的!”
白原广的白衫上染满了血,扇子上也喷洒了不少血滴,如同画了副梅花图。
他动了一下,顿时狠狠的咬紧了牙齿,肋骨断了好几根,其它的骨头最少也是骨裂,动一下就全身都疼痛不止。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牛踩过的青蛙,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我要你死!”白原广咬牙踏地腾空而起,挥舞着扇子向庄柔攻去。
万幸之时,他的双腿没有被砸,还能灵活的使出轻功。所带的暗器全扔了出去,满天针雨飞向庄柔,只要被扎中一根,便会中毒僵硬等死。
庄柔连看都没看他,这家伙的内力比秦秋要弱,毒针的威力和势头都要差一些,还扎穿不了她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