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东烈每天都是后半夜回到家中,如果有早会的话,又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文荣,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工作的状态就该是这样的,但是对他而言,就绝对出现了问题,特别是在他一口气两个月没有去探望陆懿净以后。
宋宁早就绷不住了,感情破裂了。
她料到了会破裂,但是没料到会发生的这样的快。
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无论陆懿净有什么优秀的战绩,她和席东烈不是一个路子的人,出问题就是早晚。
宋宁按捺着自己兴奋的心情,要离婚吗?
一早席老太太就准备吃斋去,和别人约好了,简单的用过早餐就会离开,路上可能会耽搁一点的时间,不能马上回来,大概在那边住上个两三天。
宋宁忍着,她不停的抬头去偷看老太太。
“有话你就说。”
偷看她,以为她不知道?
“妈,这太不寻常了,小烈才结婚几个月就出问题了,两个月竟然没去探望他老婆……”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因为这一段席东烈的动静非常的大,大到宋义海已经开始不满了,过去在怎么说,席东烈还能给他几分面子,现在就连最后的屏障都要撕扯下来了,他们的关系不管如何,毕竟有亲戚的关系在里面,宋义海也不是只能等着挨打的人,自然是要反抗的。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局面,现在又紧张了起来。
文荣不太平。
席奶奶只当没有听见,以为她老了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每个月至少都会飞过去两次的,还是个至少,可见他有多看重他的老婆,现在两个月没飞一次,是工作真的忙,还是感情出现问题了?
“妈,我们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离婚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公司和小烈自己本人的,说的难听点,当初是你自己坚持要娶她的,非她不娶,现在是不是苦果子你都要自己往下吞,吃不下去就直接吞,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别指望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小烈最近和你的关系不错?”
宋宁不太明白,她都没有见到席东烈,怎么和她关系不错了?
一脸的问号。
老太太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他和你讲,他就打算离婚了呢,不然你是从哪里听说来的?”
宋宁活动活动自己的嘴,顺便翻两个白眼,这个白眼自然也是要趁着老太太没有发现。
“管好自己的嘴。”
老太太拍拍宋宁的肩膀,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穿着长袖上了车,佣人跟着坐在前面,家里的这个佣人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来做,只要跟着席老太太走就好,平时做一些按摩陪着席老太太说说话,她来席家当佣人这一当就是四十年。
年轻人的事情她原本不想多管,但小烈最近是有些反常。
席东烈是刻意不去见陆懿净的,完全是在躲避的状态,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实他躲开了又能怎么样?那是他老婆,一辈子不见面?想离婚?全世界都知道他恨不得一颗心都掏给陆懿净了,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从来没后悔过,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但是爱是爱,现在他们俩中间产生了不能调节的问题。
席东烈认为,那天是自己力量上,情绪上有些过头,没有控制好,但陆懿净和他所想的有些也是不同的,换句话说她不像是老婆,不像是情人像是神。
需要高高摆起来的神,当初还是他自己主动把她给供起来的,现在搞的自己没有后路可以退,他讲的那些话,她全部都不认同,他不联系她,她也没有联系他,两个人就僵在这里。
一天两天他心里仿佛生了几条宠,弄的他坐立难安,但是时间一长,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只能这样做了。
他糊弄自己,欺骗自己,他很忙,他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做,她也很忙,她的功课很多,她还要做义工,还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大家都很忙,这种婚姻很常见,他们只是因为忙。
他依旧爱她,过去怎么样爱的,现在依旧。
席东烈的西装让秘书送回去改,腰身有些不合适,瘦了一点。
精神方面还好。
陆懿净的功课现在虽然不吃力了,但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看了医生,过去就是看的中医治疗好的,接着在看中医,药喝了不少,但效果不是很好,说不好吧,一天当中四个小时的睡眠是能保证的,多了就不行。
医生一直说她心里有压力,懿净否认,但究竟是不是有压力,只有天知地知和她知。
家里的卫生不需要她来打扫,会有固定的人来清理,她吃饭也不打怵,一贯而言她吃饭都吃的很好,一开始是保持十点钟一定要上床休息,慢慢的开始一天拖一天,到了那个时间还不困,最后推到了十二点,她有理由的相信这不是因为不想睡,或者是因为脑子里想了其他的,只是因为她还没有将功课整理好。
十点睡觉推到了后半夜一点半,上床之后还会清醒一段,实在困的不行了,觉得自己睡着了,但是有任何的声响她都听得见,一睁开眼睛睡意就跑掉了,再入睡就特别的难。
唯一收获的就是学业上还算是不错,她自己也有下了很多的苦功。
关了灯躺在床上,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这是陆懿净才换的新钟,她觉得听着这个声音,可以让自己更好的入睡。
她和席东烈是一样的,一开始想打电话,但是又觉得打过去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没有办法沟通的问题,讲不清楚,也不能抬到明面上来说,席东烈以前就说过她自私,她不懂得爱,如果爱的话,也许就先低头了,懿净想,也许她是真的不懂得什么叫爱。
她不会认为这个男人超越了自己的生命,不会觉得没有他,自己就恨不得去死。
凌晨三点钟,她醒了过来,按照以前的规律推断,恐怕难再入睡,反反复复的想着已经发生的这件事情。
事情过去了两个月之久,现在认真的想想,懿净不敢说自己一点不介怀,事实上她对这件事情很在乎。
离婚吗?
结婚又不是儿戏,他们才结婚多久?因为这种事情离婚,说出去都能笑掉了别人的大牙,她也没准备和别人共享。
她有咨询过律师,律师说一旦真的涉及到离婚,可能牵扯的事情会很多。
懿净主动打的这通电话。
当时席东烈人在车上,车上还有司机,他不想多谈。
“我现在很忙,稍后给你回电话。”
只是一句。
懿净应了一声,就撂了电话。
席东烈事实上他并不忙,他不想接,不想听,甚至不想去见她,就维持这样的心态。
如果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他现在对陆懿净的感情,爱不算,因为爱一直存在,除了爱,还有害怕。
他怕陆懿净。
上中的电视台千辛万苦的透过陆奶奶给陆懿净来了电话,他们真是争取了很久,给老人做了很多的工作,只是希望能给陆懿净做一档节目,这是上中的骄傲,也是大家的骄傲。
陆懿净婉言谢绝,她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些节目的。
对方一再表示没,并不需要陆懿净的丈夫出现,只是她自己,想为她的运动员生涯留下来一点什么。
对方的态度很诚恳,一直在试。
席东烈进了公司,今天又是低气压,宋洋现在都离他远远的,张横提醒过他一句,是朋友有时候管的也不要太宽,你不是他爸爸,就算是父亲管多了也会招人烦的。
席东烈按下内线,让宋洋来他的办公室。
他的秘书在门口拿着镜子好像在看什么,宋洋趴在她的桌子上,他突然出现吓了对方一跳。
这问题可大可小的,她的口红蹭到牙齿上了,才打开化妆镜蹭一下的。
“他让我来的。”
秘书起身敲门,然后得到里面的答复推门请宋洋进去。
“找我啊?”
席东烈没有回答,而是轻声问着宋洋:“你害怕过别人吗?”
害怕?
有过很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