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见到师父的时候，一定会好好问一问这事。”宇文龙虽然不在意，但鱼游却感到十分惭愧，觉得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宇文龙见她如此，忍不住轻笑一声，“没关系的，我只是随便这么一问。比起这个，其实我更想看看你真面目。”

虽然他看过鱼游的照片，但照片跟本人完全是两码事。

鱼游本来易容只是因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容貌，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行走在外，难免会招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此时宇文龙这么一说，反倒让她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

俏脸微微有些泛红，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点了点头，声如蚊呐的道：“好，不过，你先别看。”

“好啊。”宇文龙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达到了目的，心中忍不住有些开心，他知道这是自己，如果是别人，自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理会的。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自由其实已经接受自己了，虽然这丫头嘴巴上还不肯承认。

他口中虽然答应的爽快，但眼睛却还是偷偷的瞄着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鱼游。

只见她伸手在脸上一抹，也不知做了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被揭下来，但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却就这样出现在后视镜中。

美艳不可方物！

宇文龙看到这张脸的第一瞬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么一句有点文绉绉的话。

其实就是这句话也不足以形容，但这已经是宇文龙能使用的语言极致了。

哪怕是他已经看过照片了，但是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此时后座上自由才低声的道：“可以了。”

宇文龙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有些感慨的道：“自由，以后别再拍照了，拍照这个技术不应该用在你身上。”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照片上好看？”自由第一次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并且不那么自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宇文龙认真而严肃的摇头道：“不，它简直是在亵渎你的美丽。”

“油嘴滑舌。”后视镜中自由白了他一眼，不过心中却有些喜悦。

女为悦己者容，特别是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淡漠如鱼游也不能免俗。

宇文龙笑了笑，难得的没有说出什么流氓的话。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那句话完全不是什么油嘴滑舌，而是真正的有感而发。

这世上有一种人，她们天生就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作为人类根本就无法描述她的美丽，无论是绘画、语言，又或者是摄影都一样。因为这种美早就已经超出了人的极限，那是属于神的领域，只有神才能表达的美。

当初他看那张照片的时候，已经觉得惊世骇俗了，但看见自由真容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根本连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都没有表达出来。

他现在也明白了自由为什么要易容了，也终于明白古人为什么要说什么红颜祸水了。

他看着后视镜中如同秋水一般的大眼睛，好似红梅映雪般的朱唇，以及那一张没有任何修饰，却如粉雕玉琢一般的脸，忍不住一声轻叹：“这就是一个祸水啊！”

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动乱。

“可以了吗？”不知是不是因为展露真容的关系，自由说话的神态都有些不同了，不再如之前一样淡漠，反而多了一些腼腆。

她说着话，便又要再易容回去，宇文龙见此连忙阻止，“别！”

“自由，不要再易容了，我会保护你的，有什么麻烦都交给我好了。”宇文龙正色的道。这样一种美丽，竟然要去掩盖它，简直是一种罪过。

自由闻言停顿了一下，旋即绽颜一笑，也没再坚持，点点头道：“好。”

她的心里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哪怕这个说要保护她的人，实际上还没有她厉害呢。

她忽然想起当初师父遇见自己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鱼游，在你没有找到值得托付的人之前，不要让别人看见你的真容，因为它会让人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并不能特别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不过从那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在人前展示过自己的真容了，甚至连她自己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

虽然她的性格，并不太在意这种事，甚至觉得能够不太引人注意，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现在终于脱下了这层面具，她整个人也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师父，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她在心里默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