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头,秦穆之一脸心事,纪遇南说什么也没听,上车时琢摸着,也还就简子俊那没谱的出了个靠谱点的主意。
带她去看看电影,就当求和了。
车往哪里开他自己没上心。
一停下来,发觉是纪遇南的一个酒吧。
从前几兄弟没少得空了往这里钻,喝杯小酒什么的。
秦穆之下车,炎热的夜晚,街边热闹,四衢八灯的,他在车旁边抽了根烟,就走了进去。
他揣了个吧台坐下,酒保喊他四爷,自动就给倒了酒上来了。
那边经理过来,是个女的,都是相识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怎么就你一个?我老板呢?”
他闷头喝酒,一口下喉咙觉得呛口,胸腔泄火般却是畅快,也忘了医生凿凿的叮嘱,再三个多月要取支架,酒是不能喝的。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断断续续,喝了几杯烈的,就有点上头。
他当真拿出手机,琢磨着给定两张电影票。
可是不会弄。
跟酒保说了半天,酒保也没懂什么意思,只好把经理叫过来。
经理听他模糊低沉的音,乐了,“四爷喂,你牛叉,这年头还有不会网购的人。你这手机该换换了,内存不够用,换个128G的哈,来,用我手机给你买。”
他蹙起两道浓眉,“给我演示下,下次我自己买。”
经理凑过去,她单身,玩的男人多了去了,这会儿瞧着眼前这位强悍的背脊线条以及暗光下浑然一身的那股子男人味。
经理眯眼,吹了口气,“四爷,您瞧仔细了。”
便身子大幅度地倾下去。
手还没搭上男人的肩,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劲力反抓到脑后,女经理哪受得了这力道,痛苦的一声尖叫。
秦穆之拧了拧神,回头一看,整个人愣住。
身后的高脚椅旁边,站立的大肚子高挑的身影……他眨了眨眼,严重怀疑自己喝醉出现幻觉。
席子琳把那女人往旁边一甩,面无表情,带来的气场硬生生把热闹沸腾的酒吧这一块都给压住了。
那边已经好多人看过来,跳舞的停了,喝酒的也不喝了。
她没动,站了一会儿,等到这个醉鬼终于反应过来是真人,站起来时,她转身就往外走。
“席子琳!”秦穆之叫她,男人高大,喝醉了可却很沉,歪歪斜斜的走路,长腿有些虚浮。
她怎么来了?生气了?
他又惊讶,心里又有点欢喜,见她背影冷厉,可那肚子还挺着呢,他勾唇,嗓音哑哑的,“你慢点走,看路你个倔娘们。”
席子琳一路把自己骂出去的。
真是神经病了,居然过来了!
她知道他出门了,那么磨磨蹭蹭在客厅里拿车钥匙,她想不注意都难。
这么些天自己给他脸色看,的确是很爽的,晾着他的时间也的确是有点长了。
可有时候就是看他横竖的不顺眼啊,跟她说话,他说的都是啥?
吃饱了吗?冷吗?热吗?这里不准去,那里要慢点,最让她无语的是,实在他想不出话说了,指着天气,居然跟她说,你看,太阳出来了。
“…………”
她眼瞎不知道太阳出来啦!
怎么会有如此无趣又嘴笨的男人。
所以不待见他,四个月,还是没看出来他哪里兜人喜欢,让失忆之前的自己甘愿和他有了孩子的。
今晚她有点意外。
因为他居然敢耍横,敢晚上抛下她一个字都比交代就出门!
并且,十点钟了还不回来!
她假装追电视剧不去睡觉,肖云一再地让她上楼,她才指桑骂槐地把问题引到他身上。
肖云立刻就明了,心道儿子忒不像话!
立刻就给儿子的朋友们挨个打过去电话,这才问到他在哪。
酒吧?
当席子琳从肖云嘴里听见时,她也不知道了,特别气愤。
她怀着他的孩子,辛辛苦苦,夜里都不能翻身了,他竟然敢去酒吧胡搞瞎搞?!
当下她就让司机载她过来了!
果不其然,和一个女的在厮混。
现在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司机开门,她上去,立刻关上车门,司机开车也很快。
车上,她越想就越火大,并且一万个委屈!
车停下后,她进屋,肖云和秦慕天都没睡,瞅见随后追着进来的儿子,秦慕天抄起母亲的拐杖就是一下子过去。
秦穆之挨了打,无暇顾及,沉默的跟着那道笨笨的身影上楼。
席子琳进了卧室就拿手机给大哥打电话。
接通了,她头回不怕大哥了,生气地低吼:“可不是我不听话,我都在这里呆了四个月了,你还说他是好男人?放屁!今天可算露出尾巴了,憋不住了,去酒吧找女人了,席城,你什么眼光!我立刻回家。”
说完挂断。
人就在门外站着,巨大的黑影。
她没理会,冷冰冰的小脸,就开始收拾。
秦穆之伫立好一会儿,平缓呼吸,一路追赶突然停下来,他脑门一阵的眩晕。
路上吹风了,这会儿酒劲儿呼呼地上来,头重脚轻的,望她影子都是重叠的,他抿紧两片唇,晃了晃脑袋,走进去,看着她把行李袋摔在床上。
大手按住她的胳膊,“这是干嘛?”
不理人了。
他捏了捏她的腕子,这些天她有些水肿,今晚没给她按一按,又肿了老高,“你坐下,我给你捏捏。”
她突然反过身,摆开他,“别顾此言彼,秦穆之你不是好鸟!这手刚才没少摸别的女人吧,现在碰我?滚!”
他的眼睛定定的,漆黑又沉亮,仿佛被那些度数高的酒洗过一样。
盯着她看。
席子琳好大的火气,肚子里宝宝又踢得她疼,更恼火万丈,“出去!”
好半天这男人不说话,最会玩的就是沉默。
她推他。
突然一下被他搂进怀里。
“臭混蛋,我的肚子!”
他在她耳畔就亲了下来,好重的酒气,和那股子蛮重的男人气息,“不担心,孩子和你我都护着呢。”
“谁他妈让你护了!去护你那个野女人,sao手弄姿的,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哈!”
他手捧上来,粗粝有力的每根手指,夹着她脸上圆起来的肉,低头抵她鼻尖,“是不是吃醋了?”
“吃、吃你妹了我!……秦穆之,四个月了我还真没瞧上你……唔……放开,松开我……你敢亲我你找死了?!……”
两人角力,推推搡搡,他顾着孩子由她拳头狠打,闭着眼睛呼吸发沉,身躯往她贴了贴。
瞬间,小野猫就乖了。
席子琳脸蓦地一僵,色儿变了,被他推推嚷嚷倒在床沿时低骂一句,“臭不要脸。”
这人眉峰扬得冷峻又邪,一蹦正经地抱着她,“老子这是健康,你倒是再扭啊。”
她没力气跟他闹了。
“起开!”她要走。
不管是酒劲儿上来还是耍心计,这会儿他还要他那张老脸也活该这辈子没老婆了。
胡搅蛮缠,手如愿以偿摸上了肚子,“真圆,妈说圆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来的?”
“秦穆之你再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