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三房已经没了,四房就是小柯氏那一房,柯氏心里肯定是偏疼的,五房就是杨知德,爹娘不爱。
最终,杨全成和柯氏带着二房过日子,幺女杨知云自然也是一道儿过日子的。所有的田产分成六分,二老得三份,其他三子各得一份。
杨全成说了,老三那一房后继无人,到时候谁肯将儿子过继给三房,就分出一份来给那孙子,也算是继了三房的香火!
孙氏和杨知礼对分家的结果都无异议,只要能分了就成,往后孙家人帮着补贴些,也不怕日子过不起来。再说杨知礼也是个会打算的,他早就盼着能分家,只是,是杨家长子,却是不好开口。
四房小柯氏,有柯氏私底下的补贴,四房自然也就闭口不提。有子万事足,往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杨知仁也常觉得自家大哥只是嘴皮子说的好听,做的活还不定有他多呢。所以,分家他也是乐意的很。
至于五房,偷着乐。杨知德的媳妇,周氏,话不多,就是心思最多的,倒也不说是恶念,只是惯会看人神色的。是以,就算是当晚,柯氏拉着严婆子走了,周氏还是闷声不响地给孙氏烧火。
孙家人自然记得周氏的这份情义,也知道周氏不受柯氏待见。这几日,周氏往杨知礼的院子跑得勤快,听说田慧开的方子要找大鲤鱼,杨知德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大鲤鱼,让周氏给人送了去。
分家在望,周氏即将能离了柯氏的眼,周氏一日总有那么一回去了杨知礼的院子。隔壁,杨知仁的院子,周氏也去了,不过就是当日生了儿子之后。
柯氏毫不留情地指责周氏吃里扒外,周氏就再也没踏进去过了。
杨家的恩恩怨怨,自然就有人说到了田慧娘三人。真是躺着也中枪啊,田慧深觉无奈。
是以,田慧决定带着儿子到山上住几日,散散心。
田慧早就惦记着早些时候买的酒,还剩下大半斤。手里头拮据的时候,就想着能省点儿是一点儿是一点儿,说不准哪日头疼脑热的。再说,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
说来也奇怪,自从跟了田慧后,这俩孩子也都没个生病的时候,身子骨一天天地结实了许多。
自从置办了田地以后,田慧颇为地不思上进,左右娘三人明年的吃喝不愁了,懒着懒着也真只顾着懒散了。
田慧一直喜欢酸酸的东西,口味偏酸甜。
过年前腌的酸菜早就没有了,钱婶的大儿媳妇孔氏挺着大肚子,最喜这种酸酸的下饭吃。
娘三人挖了一天的笋了。一边挖,圆子试图劝说田慧,“娘,这笋苦苦涩涩的,一点儿都不好吃!上回,娘挖回来不少,都被奶奶给扔了,余下一点儿都被咱自己吃了!”
圆子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再尝那个味道,涩的吃什么都没味儿。
“真不愧是我儿子!”田慧乐滋滋地挥着锄头,“我也不喜欢吃笋……”
在吃食上,娘三人的口味一向相似地令人惊奇。
“那咱干嘛还挖呢?”不过,圆子还是还是蹲在那儿剥笋。
“酸笋呢,你不是喜欢吃酸菜吗?一个味儿!咱这几日多做些,到时候给钱婆婆他们都送些,咱自家也多留些,可以吃个饱!”田慧对好吃的东西,一向是以能吃个饱还衡量的。果然是被饿出来的!
至于腌酸笋就更简单的,不能碰到油就是了。田慧将笋一个个洗干净切好,铺满坛子,倒满水,用石头压好就成了。就是因为简单,田慧才愿意张罗这些。最重要的是,无本的买卖啊。
几日没来,渔网里就只有一条稍稍大些的,费力地将渔网拖上来,取了那条鱼,准备晚点儿杀了做鱼汤喝。
“娘,这水好像少了很多呢!”团子拿着根树枝,搅着小溪水。“难怪鱼也少了!”
田慧仔细地看了看,确实啊……
今年雨水确实不多啊,要不要多买点儿粮呢?唉,外头还欠了二两银子的饥荒呢!
再说了,杨三叔是个庄稼的好把式,也从没听说过今年收成不好,就算是想买粮,也等有了银子再做打算。
“过几日就是清明了,要不要去你爹坟前扫扫墓。如今你们也不算是杨家的子孙了,不过,这个就看你们自己了!你们哥俩回头商量商量,再跟我说说……”田慧自己是真的千般不愿,本就不熟,难不成还要哭晕在杨老三的坟头?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田慧明显地看见圆子楞了下,不过她还是没说话。虽说哥俩都还小,平日里瞧着人精似的,这事儿合该着他们哥俩商量着办。
这是多久没想起爹了呢,久到他都忘记了,爹会不会怪他不孝了?圆子小脸儿煞白。
团子只比圆子小了一岁,平日里虽说总是被圆子护着,不过自从被田慧教训了数次后,也学会了关心“哥哥”圆子。哥哥怕是被爹吓到了吧?谁让爹总想着要把哥哥给卖了,如果是他,他也不会喜欢爹的。
不过爹对我还是挺好的,怎么办?
哥俩讨论了一天,也没讨论出结果来。最后还是田慧拍板,给杨老三扫墓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