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黛赶紧道:“我去看看好了没!”
说完又飞快地跑进厨房去了。
杜鹃十分愕然,这还是当初那个骄横的表妹吗?
她不禁又看向黄元,他已经收回目光,正含笑招呼张圭等人尝粽子,“乡野之地,无以为敬,尝尝滋味吧。”
张圭忙赞说很好吃,别有味道呢。
黄老实记性不好,看着张圭笑问儿子:“这个官爷我见过的。就是那个……那个……爹也不记得了。这两位大爷是谁呢?”他一个没认出,又捎带上展青展红。
黄元温声道:“这位是张指挥使。”
又指胡鉴:“这位是胡队长。”
“这两位是……”
他眼望向杜鹃求助,因为展青兄弟他也不认识。
杜鹃忙道:“这是展大哥和展二哥。”
刚想为娘引见花嬷嬷,就听黄老实叫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张军爷是玄武王的儿子,小王爷呢!上回听里正说的。呵呵,小王爷,你要喜欢吃这粽子,就多吃几个。别客气呀!”
老实爹笨拙地讨好起人来,态度十分诚恳。
杜鹃感觉周边一静,不忍去看方火凤。
果然方火凤大震,不由自主抬眼看向张圭。
张圭心有所感,也看向她,明亮的目光带着审视。嘴里含了一口粽子,慢慢嚼着,神情十分淡然。
方火凤只看了一眼,立即垂首,满心苦涩。浑身难受。
如果说之前她强撑着,那么此刻她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黄元扫了他们一眼,刚要说话,就听杜鹃道:“娘,把粽子装些给我,我们要走了。”
她再不想待下去了,这气氛……果然如她想的一样,沉闷压抑超过了她的预计。几乎要凝固了,只有冯氏和老实爹一无所觉。
然方火凤不好受,她也不好过。
也不知怎么了。今天黄元给她极熟悉的感觉,总让她想起李墩,再待下去,她还不知怎么失态呢。别人不知缘故,只以为她旧情不忘,霸着林春还惦记别的男人。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冯氏忙道:“好,装些。装些。青黛……”
说着亲自走去厨房装粽子,陈青黛和方火凤也去帮忙。
一时提了个精致的带盖高腰细篮子出来。半边身子倾斜,弦月立即上前去接,入手一沉,“哎哟!”
张圭忙去接了过来,然后交给一个亲随。
杜鹃笑道:“这么多!都给我了?”
一面说,一面跟黄老实和冯氏寒暄着告辞,又哄黄子规“等你长大些,带你去大姐二姐家玩。”就往门口走去了。
大家都跟在后面相送。
黄元牵着黄子规,静静走在一旁。
忽听小娃儿嘀咕道:“我都长大了。帮娘喂鸡了呢。”
声音很不满,吊着大哥胳膊扭身子,用脚尖使劲踢地下。
他轻笑,低头看着弟弟,心里柔柔的。
到院门口,他默默地看着杜鹃被众人簇拥离去。
正在这时,忽觉一道冷厉的目光射过来,他立即蹙眉回视,正撞上胡鉴眼神,冷冷淡淡的,一如平常。见黄元看他,漠然一扫,转身跟上前去。但黄元却一直盯着他背影,眼神锐利。
方火凤察觉他神色不对,惊诧不定。
待人走远了,齐雪英等人才走来,与黄元叙话。
“靖安郡主真好风采!”齐雪英叹道。
“只是安定伯也太猖獗,故太子就算不在了,还有皇上和勇亲王呢,竟敢这样欺辱故太子之女!”一个姓方的书生愤怒道。
“你真以为安定伯想女婿想疯了?”齐雪英冷笑道。
众人便一齐看向黄元。
黄元轻声道:“总是郡主有可利用处。”
众人便沉默了。
再说杜鹃,离开黄家就吩咐张圭“叫个人去跟大头伯伯说一声,住一晚明天起大早回去。”张圭忙吩咐下去。
杜鹃便往南山河对岸走去,一路见村人都打招呼。
等回到南山边小院,方才松泛下来歇息。
小院十分干净清爽,因为林大猛派了族中三叔和三婶老两口住这里,一是为郡主看守打扫房屋的意思,二来顺便种了杜鹃家附近的田地,正好过日子。
见杜鹃回来,老林头和林婆子忙颠颠地来回话。
杜鹃谢了他们照应,正说着,大猛媳妇就带着几个媳妇来看杜鹃、陪她说话。跟着又有村里其他人来,或是因为往常跟杜鹃走得近的,或者想来巴结卖个好的,或是想跟杜鹃打听搬去回雁谷家人情况的,来了一拨又一拨。拜见过郡主后,闲话几句,大猛媳妇示意她们别太打扰杜鹃,又都一起一起散了。
花嬷嬷和弦月便伺候杜鹃吃了些清粥,她便上了阁楼。
坐在廊檐下,看暮色中苍茫的远山和朦胧的村庄田野,脑中浮现黄元温润的眼神;因触摸到光滑的栏杆,又不禁想起林春,当年就在这院里,他裁锯雕琢了一件件家具,精心为她拼出这间温馨的蜗居。
五年之约就快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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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又到月底了,有粉红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