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饭吧,操多少心啊。”
晚清抬首瞄了回雪一眼,回雪赶紧低头吃饭,桌子上又安静了下来,晚清奇怪的瞄了一眼夏候墨炎,先几天这家伙与儿子童童玩得特别的开心,而且对她是特别的好,可是这两天话却特别的少,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晚清忍不住关心的询问:“墨炎,你没事吧。”
夏候墨炎回过神来,勾唇淡笑,摇了摇头。
他是听到这些议论,所以心情不好,没想到稼木萧遥竟然设了这样的局,当初他知道他不安好心,只是不知道这男人心计如此歹毒,设下了这样瞒天过海的计策,现在他们金夏国可是有嘴难言了,因为连苍狼国的皇帝都被人刺伤了,如若说这令牌是假的,难道苍狼国的人贼喊捉贼吗?一国之君皇拿自已的性命来设局吗?所以说稼木萧遥的心计无人能及。
现在全天下的人只怕都声讨起他们金夏国了,数年来的平衡,眼看着要被打破了。
晚清见各人吃完了,沉声开口:“好了,那我们赶路吧,今晚在江城过夜,明儿个一早便回楚京。”
“好。”
大家应了声,出了酒楼上了门前的马车,前往江城。
半日的功夫便赶到了江城,此时天色已黑,天边有新月,朦胧的月光照射着江城这座繁华热闹的小城。
晚清等人夜宿在一家客栈内,吃完饭各人回房休息,晚清与儿子一间房,夏候墨炎死皮赖脸的在她们房中的榻上休息,回雪领了小乖住在另一间房,至于流胤和孙涵则在晚清他们隔壁,王府的侍卫,都住在拐弯的房间里。
夜深沉,客栈内一片寂静,人人都沉浸在睡梦中。
忽然,暗夜中响起细碎的声响,竟有人踏着屋檐滑行过来,虽然很小,但是对于修为极高的夏候墨炎来说,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陡的睁开眼睛,眼瞳中凌寒嗜血。
这房中可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竟然有人想动,找死。
他正要悄无声息的起身,不想晚清已被惊动了,翻身坐起来,冷冷的盯着头顶上方。
夏候墨炎只好停住动作,听着头顶上方的响声。
忽地,哗啦一声响,窗户被撞了开来,一团黑影从外面闪进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人闯进来。
房间内,夏候墨炎陡的翻身而起,跃到晚清和童童的身边。
一家三口围拢在一起,两人并肩站在一排,下意识的护着童童,沉着的望向对面的一群人。
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站在房间内,人人手中拿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刀,虎视眈眈的对准他们。
晚清扫了一眼身侧的夏候墨炎,只见他张开双臂,护着她们母子,心倒底还是松软了一些。
“墨炎,你小心一些。”
她话一完,那些人便跃了过来,晚清飞身而上迎战,而夏候墨炎则朝身后的童童叫了起来:“童童,你小心些。”
他说完顺手抓起东西便朝那些黑衣人砸去,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可是一砸一个准,不时的听到黑衣人吃疼的叫声,眼神越发的狠厉了,有些人竟朝夏候墨炎这边攻来。
这间房里的动静,早惊动了别人,回雪等人,与王府的侍卫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时间房间内打斗成一团,夏候墨炎一边保护着童童,一边不忘用东西乱砸,只听房间里劈咧叭啦的响成一团。
那些黑衣刺客,有人受伤了,有人被杀了。
晚清等人抓了几个没死的,点了穴,盘问他们是受了何人指示竟然来杀他们。
而且很显然的这些人,埋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竟然连他们住在哪一间房都知道。
“可恶。”
流胤骂完,一把扯起其中一人,一拳便对着那人的鼻子打了过去,立刻打得那刺客鼻血直流,尤不解恨的叫着:“快说,是谁指使你们过来杀人了,不说待会儿割了你的舌头。”
几个活着的黑衣人,冷冷的瞪视着他们,根本不理睬。
流胤还想打,晚清阻止了:“好了,把他们带下去吧,回头交给官府盘问吧。”
“嗯。”
晚清的话落,那些黑衣人听了,竟然相视了一眼,然后用力的一咬舌,头一歪,全都自尽了。
房间内,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尸体,血腥味扑人,晚清扫视了一眼,示意大家出去。
门外,围了一圈的人,掌柜和店小二脸色惨白,簌簌发抖,晚清等人出去后,指了指房间内的尸体,开口:“这家客栈是黑店吗?竟然有刺客杀人,你们赶快报告官府处理一下。”
“是,是。”
掌柜的抹汗,拉了店小二到一边指示他去报官,看热闹的人也各自散了。
晚清抱着儿子,和夏候墨炎等人下了楼,直接上了外面的马车,那客栈掌柜的也不敢拦他们,连刺客都杀不了他们,谁敢拦啊。
一行人连夜离开了江城,回汉成王府去。
天近中午的时候,进了楚京。
马车内,晚清闭眉深思,昨天夜里进客栈内杀他们的究竟是何人?何人与他们有深仇大恨,竟然派了那些杀手,致他们于死地,一边想一边听着耳边夏候墨炎和儿子的说话声。
“童童,我们终于回来了。”
“嗯,太好了,回家了,回家了。”
童童欢呼起来,夜里刺客杀人的画面,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阴影,他不是没见过杀人的场面,就是他自已,也有其恶劣的因子。
晚清听着儿子的话,不由想起他是因为给夏候墨昀下毒,所以才离家出走的,这样一想,不由得眼瞳陡的一睁,暗沉似海,深不可测。
难道说昨儿晚上的刺客是允郡王夏候墨昀派出来的,那么他手中哪来的这些人?
夏候墨炎见晚清睁开眼,清丽出尘的容颜上遍布着冷霜,不由关切的询问:“娘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晚清回神摇头,现在都只是她的怀疑,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接下来她会留意宋侧妃与允郡王夏候墨昀,若今晚的刺客真的是他们指使的,他们给她悠着点,她不会善巴干休的。
“没事。”
晚清褪去冷漠,脸上浮起笑意,扫视了一眼身侧的夏候墨炎,只见他五官潋潋光华,狭长的眉轻挑,清亮的眼瞳像夜空的星辰,唇角是软绵绵清澄澄的笑,此刻的神情,竟然别样的魅惑,实在看不出有似毫的痴傻,相反的却是一个雍拥华贵的公子,令人错不开眼睛。
夜里,他一力的想护着她,还有童童,这些画面定格在脑海中,使人感动。
“嗯,没事就好,我们到家了。”
夏候墨炎点头,心里是满满的舒畅,她和儿子终于又回来了,这感觉真好,他只想静静的守候着她们,等到有一天她能接受他了,他就会说出为何装傻的事,其实这是一段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夏候墨炎一路想着,马车往汉成王府而去。
童童在外面逛了一圈,又回来了,反而对楚京有一种亲切感,兴奋的扒开窗帘往外张望,不时的叽叽喳喳的说话,一边逗弄着怀里的昭昭,一边还不忘朝后面的马车内喊叫:“小乖,小乖。”
后面马车上的小乖一听童童的话,比圣旨还有用,伸出小脑袋,望着童童嘻嘻笑。
楚京的大街上,虽然与往日一般热闹,可是却笼罩了一层压抑,各人的脸色都是一抹不安,酒楼茶肆内,也冷清得多,客人空前的少。
各家商铺的门上,挂着大红的灯笼,一眼望去满目氤红的色彩,渲染了整个天际。
现在是新年,本该热闹万分,欢声笑语,可是却因为三国君皇被刺的事,搞得人心惶惶。
金夏国的大臣,整日流连于宫中,商议此事该如何挽救。
汉成王府,管家一接到消息,世子爷和世子妃还有小公子回来了,立刻派人通知各处,又领着下人迎接到府门前。
府门前黑压压的人,夏候墨炎率先下车,伸出修长的大手,柔软清润的声音响起。
“娘子,到家了。”
晚清望了望他的手,倒没有拒绝,这一路下来已经习惯了,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扶着他下车。
夏候墨炎握着掌中细巧柔软的手,白晰细长,指尖若葱,与他的手搭在一起,完美无暇,天造地设的一双手,不由得窝心,握紧着她下来。
童童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哇,真好啊,终于到家了,累死我了。”
他也不待晚清与夏候墨炎去抱他,直接的抱着昭昭跃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