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拼命,一是着急找哥哥和淼淼,二是跟板栗的想法一样——为了历练,对自己进行严酷的训练。
她知道,凭自己目前这样子,真投入军队,能不能生存下去,可是难说,她必须把以前的武功捡起来。
她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希望凭借医术在军队中立足。既然有人追杀他们兄妹,那么,人家怎会不知张家大姑娘是个大夫呢?
她,不能再暴露自己的医术。
四天后,小葱还是没有找到哥哥和秦淼。
哥哥在哪里呢?
“淼淼,你就当这狼要吃了葫芦哥哥,你一定不能饶了它。”
在一处密林内。板栗看着秦淼跟一头狼对峙,他却不上前帮忙,而是在一旁戒备指点,让她单独斗狼。
秦淼一手握住匕首,一手握着一根钢针,盯着那龇牙咧嘴的狼。小腿直打颤。
真是怪了,那天晚上面对蟒蛇的时候,她怎么就一点都没犹豫呢?那时候,她可是还在生病呢!
耳听得板栗喊声,她“咕咚”吞了下口水,心想板栗哥哥就在旁边看着,还能让她出事?
便把心一横,尖叫一声,恶狠狠地扑向那头狼。
结果。这畜生也很识时务,见秦淼这样凶,旁边还有一个帮手,居然掉头就跑,三两下窜入深林中不见了。
秦淼鼓足了劲冲过去,却扑了个空,愕然愣在当地。
板栗也一愣,接着跺脚大笑:“你瞧。连畜生都这样,你要是强了。它就怕你。人也是这样。”
秦淼精神一松,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手里的匕首掉到草丛中。
板栗忙上前扶起她,道:“淼淼,林子里不能随便坐的。要是坐在一只蜈蚣身上,叫它咬一口。那不是麻烦。走,过去那边歇着。”
淼淼闻言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跟板栗去了一块干净的崖石上坐下。
板栗掏出一块烤好的熟肉。递给她吃,又递过竹筒让她喝水。
“我仔细想过了,既然有人追杀我和妹妹,想必早就弄清了我们的底细,你和小葱若是以大夫的身份出现,很容易被人认出来,要装作不懂医才行。”
板栗谆谆告诫秦淼,说她光女扮男装还不妥,还要隐藏自己的手艺,随军大夫是肯定不能干的了。
他叹息说若是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将秦淼安置下来就好了。
听了这话,秦淼急忙道:“我一定好好跟你学。板栗哥哥,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这外面哪里有安全的地方?我一个女孩子,又不如师姐机灵,安全的地方我呆着也危险。”
她心慌不已,干脆撒赖起来。
板栗忙安慰她,说他不会单独丢下她的,不然将来要怎么跟秦大夫和葫芦哥哥交代?
秦淼这才心安。
她最近身子恢复不错,板栗又变着法儿开解鼓励她,等她稍好些,又带着她在山上找寻各种山珍野味慢慢调补,便渐渐好起来。
板栗安抚了秦淼,心里却在发愁:自己是要去投军的,难道要把秦淼也带入军中?
淼淼肯定不能做随军大夫了,若要带着她,势必要跟着他一起投军。只是整日跟军汉们呆在一处,诸多不便,要想不为人察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秦淼不善伪装机变,若是小葱,这事就容易许多。
想到妹妹,他心里又着急起来:也不知她能不能想到隐藏医术这一点,若还是跑去做随军大夫,那可是很危险的。
他叹了口气,带着秦淼在山林里到处转悠,一边历练身手,一边寻找小葱。
在山中历练两个月后,他们没有找到小葱,只得直接投往西南去了。
七月底,板栗化名黎章,秦淼化名黎水,伪装成一对兄弟,来到西南岷州的丰县,在一个小山村落脚。
“黎水,这件给你。爹再帮你哥编一件。”
傍晚,在一间农家小院里,一个皮肤黝黑、满脸沟壑的老汉坐在小矮凳上编制衣甲,脚边筐里放了许多煮过剥了皮的细藤。
他将一件藤编的背心递给一个脸色蜡黄、颧骨上生了片疤痕的少年,接着又低头编了起来。
少年接过那件背心,用手掂了掂,又摸了摸,仔细看着那细密的纹理,禁不住两眼放光,“爹,你手艺真是太好了。”
老汉张开缺了颗门牙的嘴笑道:“老了,眼神也不好了。这才两层,往常我都是编三层,穿在身上,刀子砍不破,箭也射不穿,好卖的很。”
少年兴奋地说道:“我去让大哥瞧瞧。”
说完,飞奔向后院,嘴里大喊道:“大哥,大哥,爹编好了。你瞧——”
黎章,也就是改名后的板栗,正在后院里练武。听见声音,停下手中的长枪,看着飞奔而来的少年,微微一笑道:“黎水!”
黎水,即秦淼跑过去,放低声音,神秘地说道:“板……大哥,这藤甲真的很好,又轻又密,抵得过铁甲了。爹说,刀砍不破,箭也射不穿呢!”
板栗接过那件藤编背心,抚摸观看了好一会,目光炯炯地说道:“准备差不多了,咱们该去投军了。黎水,你可害怕?”
秦淼坚定地说道:“我不怕。我要跟你一块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不然,哪天被人抓了壮丁,还是躲不过,还不能跟你在一起,不如早些跟你一块去倒好。”
今天有三更,下更十一点五十。明天和后天有事请假,都只有一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