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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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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感动了!

要怎样的爱,才能让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决定?舍弃如此之多?

刚刚她还在想,江山美人,大部分男人都会选择前者,但李清泽却选择了后者!

他们二人确实在宫中认识,但虽然两人有了那种关系却并未时常接触。她私心觉得,像李清睿或李清泽这般身世显赫的皇子,也许就是在深宫觉得有个美女傻妹妹调戏一下,玩玩禁忌之恋,到了真正成年婚恋的年龄,慢慢就将她抛之脑后,将这一段情事当成少不更事的笑谈。

却万万没想到,李清泽对她,是认真的。

“泽,我有什么可让你这么喜欢?”她将他的手抓紧,这个时候,她不想推开他,相反想紧紧将这个男人桎梏在自己的范围,她是自私的,希望这个男人永远在她身边,永远对她好。

李清泽的笑容慢慢淡了,变为认真。“我也不知,但就是爱。我们见面次数寥寥,但不知为何,我却日日都想你,当我寂寞时,便想想你,回忆下你说的话,就觉得枯燥的生活还有些向往,虽然那个时候,你在遥远的五岳。”

“……”清瑟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闭着眼,晶莹的泪冲破浓密的睫毛如同泉水般奔涌。

她真自私!她在五岳快活,有众多男人相陪,每日还学习医术充实身心,但却没想过,遥远的京城有人日日饱受相思之苦,只能用回忆来填补内心的思念。

“对不起,泽,我对不起你。”清瑟冲入他怀中,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这么熟悉,却又这么陌生。“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我一定想尽办法和你在一起,我会对你好一生一世。”身体有些颤抖。

李清泽也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抚她,声音更为温柔,“别哭了,等我出宫后,便也像清玄一样,去五岳可好?”

清瑟哭着点头,“嗯,一定。”

清泽长叹一口气,发自内心的笑。

若是每日都能见到瑟儿,每日都能聊上几句,每日都能分享她的开心,分担她的烦恼,不用再去手足相残,兄弟竞争,不用尔虞我诈,不用应酬官员,不用想尽办法讨好父皇,不用……

突然这么一想,才发现,从前的自己活得真累,丝毫谈不上快乐。

那他活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乐趣?

“瑟儿,我突然发觉,过去的二十年,除了习武外,我竟没有一样真心追求,是不是很可怜?”他自嘲。

清瑟见他叉开了话题,自己心中那种深深内疚和感动也慢慢缓解,止住了眼泪,想了一想,带着很浓的鼻音回道,“那你想做什么吗?”

李清泽想了一想,而后无奈地摇头,“没有,从小便没有追求的权利,日子久了,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兴趣在何方了。”

“没关系,等你除了宫,我们便慢慢找你的兴趣爱好,无论你兴趣在什么地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会陪你。例如开垦一块土地,种些什么奇花异草,例如饲养些什么珍禽,例如说开个武馆,例如弄个镖局。”

清泽将她抱得更紧,“好,瑟儿,就这么说定了,将这场风波平息了,我们就这么做。”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瑟儿回京的这几日,她忙,他也在忙。他被皇上派去边关查看情况才归,上一次见她,还是在五岳。

他是个健康男人,长久未见的心爱女子在怀中,自然是想一番温存,但刚刚瑟儿的意思已十分清楚——这种大难当头,确实没什么心情做这种事。

挣扎了许久,冒着被骂被鄙视的危险,李清泽还是尴尬地开口,“那个……瑟儿……那个……”

“呃?”清瑟抬头看他,发现他有些脸红,刚毅的面孔出现害羞的红,很可爱,更是惹人疼惜。

“那个……”他说不出来。

清瑟更是好奇,现在可死活不会想歪了,她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以为人家想对她怎样怎样,最后事实表明,都是她一个人瞎想,对方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的。

所以,这一次,即使李清泽的外表看起来十分惹人怀疑,但她还是告诫自己,别怀疑人家,最猥琐的人就是你自己。

“怎么了?泽是不是还有什么难处?如果你对我放心,就交代给我吧,是不是担心母妃?”她强迫自己不向那暧昧方面想,一定要向光明磊落上联想。

“……”李清泽更尴尬,本来他就是那种开不起玩笑,面皮薄之人,二皇子的一板一眼是皇宫中出了名的,有些人甚至将他和皇上相比较,看谁更严肃。

但马上就要离开了,下一次见面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这天黑风高的,两人这么紧紧拥抱着,软香在怀,他再不想,那就是无能!他若是不珍惜机会,那更是无能中的无能。

最终,李清泽一咬牙,“瑟儿,我……我能不能亲亲你?”说完,本来如冰块的脸,马上就变为烧红的烙铁一般。

“噗……”清瑟一下子笑了起来,笑他也是笑自己,枉她刚刚还强迫自己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厮就这么不给面子。“好啊。”与他相比,她倒是大方。

李清泽得到了允许,喜出望外,低头便迫不及待地亲上她的唇。

她的唇还是那般柔软甜美,如同一只蜜罐一般。

他贪婪地吸允,而她调皮的小舌却瞬时探入他口中,一会戳他的舌根,一会又扫过他的牙齿。本来他狠狠压抑的*,此时瞬时高涨起来,抓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一些。

她的腰肢永远那般细软,如同狐狸精一般勾人魂。

喉节十分尴尬地上下蠕动了几下,呼吸沉重起来,放在她腰肢上的双手加手臂齐齐发痒,想探索得更多,却又害怕她生气。

这回李清瑟比较主动,不动声色地松了他的腰带。

清泽双眼大睁,没想过自己能受到这种待遇,浑身血液倒涌,本是向上的,现在却向下,胀得生疼。

解了腰带,清瑟两只灵活的小手便顺着他的衣襟入内,这小手所到之处,他身上的肌肉都一阵紧绷战栗,从形状分明的腹肌,到强硬的胸肌,及时清瑟不看,也能联想到这完美健硕的身材。

她还真是艳福不浅呢。自己打趣自己。

她的行为仿佛鼓励一般,清泽的手也慢慢向上,柔软馨香,让他爱不释手。

她身上只有一件丝滑中衣,没有外衣,因为正准备入睡,而隔着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楚摸到她身上的一切,更是撩起人体内虚火。

清泽几下便脱了自己外衣,完美的身材尽现,带着节奏不匀的沉重呼吸狂野地吻着她的唇,又不解馋一般吻上她的身,一厘一寸,丝毫不放过。

室内越来越热,不是因为火盆,而是因为两人的火热。

床帐撂下,床帐内一片*。

……

激情过后,清瑟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了,而李清泽则是恋恋不舍地吻了又吻,最后依然起身,穿衣离去。

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子,临行前,他还细心为她盖好了被子。

窗子一关一合,颀长的身影几个纵身便无声消失在夜幕之中。

冬日的夜晚异常安静,没有虫鸣,身影消失,仿佛就未曾来过一般。

京城北大门,守城军官见到一队纯黑轻骑,二十人,这二十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即便是那二十匹没一丝杂毛的黑马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二十人一身黑轻甲加披风,犹如夜幕罗刹。

为首那人,面上还带着黑色面具,周身尊贵的气势逼人。

军官问来者何人,那人只是亮了手上金灿灿的令牌,众守城兵士赶忙下跪见礼,而后开侧门恭送,因那令牌形状及花式是皇家,其上最大的字便是一个泽字。守城军官自然认识这些令牌,这是战神二皇子!

二十匹轻骑出城便狂奔,一路向东北而去。

一晃,五日便过去了。

这五天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暗涌,无论京城还是其他各地都有细微变化,牵一发则动全身,这边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五岳的熠教总部发来的消息源源不断,信息量庞大,每日刘疏林都要与如影整理很久,试图通过这庞大的信息量找到蛛丝马迹,但可惜,未曾找出过分毫。

唯一可称得上在明面上变动的便是李清瑟的婚事。

大鹏国钦天监给出的日期是三个月后,毕竟镇国公主和太傅府公子的婚事,岂能草率,但五天前接到推算结果的李清瑟当场拒绝,就给了五天的准备时间,五天后,就是大婚。

朝堂上轩然大波,公主怎么如此草率,或者说,如果……急迫。

赵太傅是不在乎的,早早大婚也少了公主变卦的可能,他老了,却不糊涂,这婚事皇上及公主并未对外传开,但实际上怎么来的也不算光彩——他这个老头子在御书房里闹腾出来的。

站在朝堂上的赵灵修极力掩饰自己脸上的喜悦,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随后便是众官员对赵太傅、赵灵修的拱手祝贺,有些人还跑去给崔茗寒祝贺,一者,崔茗寒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众人多少都要追捧,二者也有一些看笑话的嫌疑,两人今后共同伺候一个女人,想在这老奸巨猾的崔茗寒脸上,看到什么气愤或者伪善。

但令他们失望了,崔茗寒一片坦然,还拱手向赵灵修恭贺,说两人未来就是一家人了。

朝堂上每一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精,看脸色猜内心的本事异于常人,齐齐努力在崔茗寒脸上寻找什么蛛丝马迹却丝毫没看出,心中感慨这镇国公主确实是天下奇女子。

崔茗寒的真诚,倒让赵灵修有些尴尬,但之前那般忐忑及担心逐渐烟消云散,原来男人之间相处也可以这么平和。

于是,五天前的朝堂上,李清瑟的婚事便定在了五日后。

也就是,今日。

这是清瑟在京城办过第五场大婚了,第一场是与那个短命状元郎慕容幽禅,第二场是和丞相之子、如今的权臣崔茗寒,第三场听说是与那桑国皇子补办的联姻婚礼,第四场是与户部尚书之子刘疏林的大婚,这是第五场。

老百姓们啧啧称奇,非但不觉得公主不守妇道,相反还觉得镇国公主是奇女子,女子中的英雄。试问,这天下有第二个女子,可以有倾城的容貌、高贵的出身、显赫的架势、庞大的资产和高超的武艺吗?

大鹏国镇国公主、熠教教主和大鹏武林盟主,三主于一身,这样的女子,只有镇国公主一人!

十里红妆,满城尽是喜气。

虽然准备的匆忙,但这阵势绝对不小,而且非但不是赵灵修“嫁”入公主府,而是将公主堂堂正正迎娶到了太傅府,只不过这大婚之后,便老老实实跟着公主回府罢了。

从皇宫中抬出的嫁妆队伍浩浩荡荡,这令皇后很是心疼,这不是皇上亲生的公主嫁了这么多回,嫁妆也送了这么多份,都是从皇上的金库中拿,作为结发之妻的她,不心疼就怪了。

可皇后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愁闷心情才是刚刚开始,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嫁”出去后,那才叫真正的欲哭无泪,当然,这个也是后话。

这一次高堂俱在,皇上和赵太傅一同坐在正位,和乐融融。

从公主府抬出的大红花轿一路向太傅府抬去,又洒了不计其数的铜钱,全城百姓都挤来祝贺抢钱,京城府尹无奈,只能奏请皇上出动御林军来维持秩序。

李清瑟并不若一般的新娘子一般在新房中等夫君,而是与新郎同进退,这是身份使然。

大礼完毕后,皇上意思性的喝了两杯酒便回了皇宫。

皇上离开后,太傅府才真正热闹起来,之前有皇上在,必然是有拘束。而李清瑟和赵灵修两人便穿着大红的喜服,开始游走于各个大臣的酒席间敬酒。

赵灵修肯定不胜酒力,他就是一文弱书生,喝不了几杯酒,而李清瑟则是极力帮他挡酒。清瑟酒力好,但也不是千杯不醉,不过却有妙招,便是学从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将酒精从小拇指逼出。

众臣惊讶,一则是公主的平易近人,二则是公主的海量,对这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只闻其威名不见其芳容的公主更是赞叹有加。

赵灵修本来是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喝酒,却发现清瑟一次一次为他挡酒,心中更为感动,暗暗发誓,即便是她有众多男人,他也绝不会嫌弃她,看不起她,争宠,让她难堪。

他没喝多,却醉了,因这人生太过美好,比美酒还要香醇。

偶然间,清瑟回头看见了赵灵修,他的面色红润,不知是酒醉还是因为高兴,平日里清瘦白皙的面颊今日荣光满面,泛着光泽,一双眼笑成一个月牙,浓密的睫毛交叉,很是妖娆可爱。

他平日里习惯穿素衣,今日的大红袍子加身,清瑟竟觉得这红色十分适合他。不得不承认,今日他尤其俊美,赵灵修今日的俊美比清玄更妩媚,比暖更耀眼。

是因为幸福吧,今日的赵灵修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清瑟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滞,因为想到了那深夜造访的人,李清泽。也许李清泽抛弃王位继承权是因为觉得得皇位无望,也许是厌倦了那样的生活,但无论怎样,大部分原因还是为了她,但,他却永远享受不到大婚的幸福。

不仅李清泽,还有李清睿和李清玄,尤其是后者,平日里皆表现得没心没肺,但他能真的不在意吗?

一杯酒喝下了肚,官员们还在说着吉祥话敬酒,跟在其后伺候的薛燕赶忙为清瑟填酒,有些担心,压低了声音道,“主子,您还好吧?”

清瑟从沉思中清醒,苦涩一笑,“还好。”又一杯酒入了腹。

“……”薛燕无语,这哪来的好?分明就是借酒浇愁。“主子,您这样会喝醉的。”继续小声提醒。

清瑟将杯子探到薛燕面前,“那就醉吧,醉了也许心里就能好受一些了。”杯子刚满,又喝了下去。

因为没用内力,李清瑟成功的醉了,最后还是薛燕将她抬了回去。

新房内,桌上的龙凤双红烛跳跃着,桌上满是代表着各种吉祥如意的吃食,与院中的嘈杂不同,室内还算安静。

这是镇国公主的大婚,能让公主敬酒已是有了天大面子,此时就是有再肥的胆,也不敢来闹新房,于是,房内一片祥和。

薛燕为酒醉的李清瑟擦洗之后,换上了轻柔的睡袍,便退了出去,赵灵修则是坐在床沿,半扭着身子,愣愣地看着平躺在床上的李清瑟,胸口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

这种美梦成真的感觉,无论是用什么语言都无法表述!

洞房一刻值千金,可惜,新娘却酒醉得不省人事。

赵灵修也是朝廷命官,自然知晓晋国之事,更是知道众人都焦头烂额,就在昨夜,二皇子还连夜出城赶往边关,虽未有什么消息,但他却知,定然是要发生战争了。

伸手爱怜地触碰清瑟娇嫩的面颊,这几日,想必她也是累坏了吧。

喜娘醉了,新郎非但不恼怒,相反却十分包容,自己将衣服外衣脱了,也小心在清瑟身旁躺下,将刺绣着戏水鸳鸯的华丽锦被盖在两人身上,没一会,便也沉沉睡去。

两人好梦至天明。

每日清晨固定时间,除非特殊情况下,清瑟的生物钟都会准备奏响,今日也不例外。

想睁开眼时,看到赵灵修还在睡,先是一惊,而后清瑟不由得想笑,两人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也算是经历曲折了。

支起胳膊,清瑟半卧在床,好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只是个文弱书生,一个死板读圣贤书的人,平日里酒很少喝,昨日虽然喝得不多,想必也多少罪了一些,今日定然睡得要沉,毕竟他还是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

赵灵修的容貌也算俊朗,高高瘦瘦,文质彬彬,唇红齿白,若她没经历暖或者崔茗寒惊天美貌的视觉轰炸,应该也会觉得赵灵修是个帅哥吧。

这还是李清瑟第一次以看“自家男人”的眼光观赏赵灵修,虽然他容貌不似绝顶,但对她却一直很好,此时更是越看越舒服。

赵灵修浓密乌黑的睫毛动了一动,而后猛地睁开,赶忙翻身去看床的里侧。

“噗,你怎么了,见鬼了?”清瑟不由得打趣。

赵灵修睁着大眼,清瑟这才发现,这厮又多了个优点——他的眼异常清澈,即便已入仕,却还能保持这种清澈实在罕见。黑白分明的大眼,褶皱很大的双眼皮,很干净,看着很舒服,阳光大男孩。

“不……不是,瑟儿怎么……会是鬼?”赵灵修赶紧手忙脚乱的辩解,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他刚刚躺在床上便在想,昨日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梦,如果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可如何是好。

鼓起好大的勇气才睁开眼,还好一切都还在,她还在,惊喜万分。

“但你现在这眼神就是见鬼了。”清瑟伸手去戳他坚挺的鼻梁。

赵灵修迟疑地伸手,犹豫不决地抓住她的手,他从前从未与她这么亲密接触过,虽然幻想过无数回。

清瑟一翻白眼,伸出小脚毫不犹豫地向着赵灵修腹部一踹,“别墨迹了,起床了,你爹娘和爷爷搞不好在大厅等我们敬茶,如果再墨迹一会,人家还以为我们俩好色贪床,你躁不躁?”

灵修脸一红,赶忙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他下床的瞬间,便有礼貌的敲门声,是薛燕。

“可以进了。”清瑟道。

门开了,薛燕便引着几名丫鬟进来伺候两位新人穿衣打扮。

不大一会,一身大红的新婚男女便来到大厅,又是一番请安客套,清瑟毫无公子架子,新媳妇该做什么,都一一去做,让赵家长辈都惊喜十分,万万没想过有这么多夫君又权势惊人的公主能如此平和。

大厅内一派和乐融融,赵灵修则是忍不住偷眼去看自己的妻子,恨不得双眼直接粘她身上一般。

只不过众人不知的是,清瑟此时心中却酸楚。她越是处在一派和乐融融中,便越是担心李氏三兄弟,他们要么便放弃感情,要么便要一辈子没有名分。

若是真放弃这段尴尬的感情,令娶美娇娘,她非但不会生气,还能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但,怕就怕他们一直如此坚持,那可如何是好,三大皇子都终身不娶,一辈子和她玩地下情?

清瑟陪着赵家长辈们说着话,心中却逐渐坚定下来。

等这些事情解决后,她一定要找机会公开自己身份,改回上官姓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名分。

她给不了他们唯一,但这名分,是必须要给的!

……

大婚第二日夜晚,清瑟便带着赵灵修回了公主府,而后者则是忐忑不安。

公主大厅,除了离开去那桑国的凌尼和李清玄,去江翼城的李清泽,远在玥国的慕容幽禅,其他人都到齐了,包括告假出宫的太子李清睿。

大厅内,清瑟坐在上位,其他人都十分自觉找椅子坐着,围着一圈,就看着站在中央的赵灵修,这气势,仿佛就是给新人的一个下马威。

只见,如影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硬如磐石,冷如冰霜,浑身散发着杀气,如同一尊杀佛一般坐在一角,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赵灵修。

笑面公子刘疏林则带着一丝诡异的笑,虽是寒冬腊月,却还打着扇子,那硕大的折扇慢悠悠地扇着,将他胸前几缕长发吹得微微飘动。

与他算是同僚的崔茗寒坐在刘疏林一旁,慢慢品着茶,这茶传说是李清瑟研制的红茶,崔茗寒喜欢得紧。如果别人见到崔茗寒此时的平静,定然觉得他心情如同表面一般,但赵灵修和这厮打交道多年,可以说也是从小便认识,自然知道这狐狸心中不知在计划着什么。

微微转眼,看向另一侧,为首的是太子李清睿。

李清睿一身金黄色太子袍,金冠,乌黑的发丝一丝不苟,儒雅俊美的面容一派随和,但周身尊贵的气质却是不容忽视。他也淡笑着看着赵灵修,眼中有一种幸灾乐祸。

赵灵修很是奇怪,这里坐的都是瑟儿的夫君,他知道,但太子殿下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太子与瑟儿兄妹两人感情太好了,他是来帮衬助威的?

但为什么他总觉得太子眼中有幸灾乐祸?

赶忙将脑子中的胡思乱想甩开,向后一看,是太子身边坐着的人。

那人一身水蓝锦缎长袍,就这么悠闲地坐着,面无表情,只不过用如同秋水一般迷人的眸子时不时扫向众人,带着不屑。

赵灵修曾经与六皇子李清玄和崔茗寒作为同窗多年,六皇子是大鹏与那桑的混血,那桑国人身材高大,轮廓分明,两国血统交融,六皇子的容貌自然已是极品,何况六皇子身上还隐约带着那桑国男子的阴柔,很是吸引人眼球。

那崔茗寒自然不用说,被公认为京城第一美男子,全京城闺秀若是说不肖想崔茗寒,那便真真是患有眼疾。

但即便是对李清玄和崔茗寒的美貌有了免疫,如今见到这名貌美男子时还是被深深打击。

和他一比,自己的容貌简直不堪一提,赵灵修立刻进入深深的自卑中。

这名男子,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暖吧!前几日听爷爷说过瑟儿身边有名倾国倾城的男子,那男子容貌比京城第一美男子崔茗寒还要美上万分,根本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如今见识,确实……名不虚传。

赵灵修站在大厅中央,头微微低下,但又不甘心,咬着牙,抬起头,看向李清瑟,想在她眼中找到那句话——他是独特的。

为什么“n堂会审”一般如此郑重其事地叫赵灵修到大厅,自然不是给新人下马威的。

清瑟发现赵灵修脸色不好,正要解释,就见薛燕一撩帘子,从大厅门口入内,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小碗,碗中是热腾腾的汤药。

不知这是什么药,竟带着些许花香,花香与药香融合,很快便充满了大堂。

“刘公子,这便是按照您药方熬制的药。”薛燕道。

崔茗寒有些担心,头微微一偏向刘疏林,“没问题吧,你有把握吗?”

刘疏林点头,“我们都是懂药理的,当时这药方也给你们过目了,应该毒不死人。”

赵灵修一愣,毒!?但为了瑟儿,他怎么能让这群人瞧不起,别说毒不死人,就是毒死,他也得有骨气的毒死!

崔茗寒闲闲地白了他一眼,“若是直接毒死也一了百了,怕的是颜色没配好,若是他和谁颜色重了,怎么办?”

本来信心满满的刘疏林一下子愣住,尴尬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会吗?”声音也有些不确定。

别说崔茗寒,如影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赵灵修可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颜色什么重了,为了不被人小瞧,不被人看扁,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一伸手将托盘上的药碗端起来,咕咚咕咚,几下子喝了个干净。

刘疏林一下子站了起来,“赵灵修,你急什么啊!?”

崔茗寒也没心思看戏了,赶忙冲到赵灵修身边,“灵修,你可有什么感觉?”这药效是很快的,到底重没重,很快便能看出来。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起来,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失败,就算是失败,也别和自己的颜色重复。因为这药第一次喝下去后,即便不喝第二次来巩固,也要等上整整三个月才能将这颜色彻底褪去。

而这三个月,不仅这赵灵修没有行房的份儿,就连那倒霉催的,估计房事也要受影响。

虽然瑟儿现在没什么心思行房,但若是改天心血来潮,可如何是好。

虽然用瑟儿的话来说,男人不能被下半身控制,但问题是,子嗣!瑟儿的第一个子嗣,必须要是他的!最好第二个也是,最好接下来的个个都是!

男人们人人都这么想着,很现实,很天真。

很快,赵灵修就觉得胸口发热,那种热,仿佛那块皮肤被灼伤了一般,虽然灼热得疼痛,但赵灵修还是暗暗咬牙,面上丝毫不露出来,只不过脸色却白了一白。

他决不允许在这些男人面前丢人丢份儿!

众人就这么眼巴巴地等了许久,还未看出他有什么变化。

李清睿一皱眉,“灵修,难道你没什么不适吗?例如说胸口炙热。”

刘疏林长长舒了口气,“还好没生效。”

“太子殿下,下官的胸口刚刚确实有炙热。”赵灵修赶忙恭敬地回答。论官场的关系,两人是上下级,论伦理,两人算是兄弟,是兄长和妹夫的关系,所以赵灵修对他更是尊敬。

如影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走到赵灵修面前,两只手抓住他两边的衣领,就在后者以为要挨揍的时候,只听一声裂锦之声,赵灵修厚重的冬衣一下子被扒开,更确切的说是撕开,白花花的胸膛就这么露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赵灵修这回真是怕了,难道这人为了打击他在瑟儿心中的地位,要当着众人侮辱他?

李清瑟也伸长了脖子,很无良的想——这回是什么颜色?

赵灵修拼死反抗,想将衣服拉好,但他一个毫无武功的书生,哪能敌得过如影,何况如影还会点穴。

修长的手指在赵灵修的肩胛骨上迅速点了两下,刚刚还死命挣扎的赵灵修瞬时如同雕像一般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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