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龙低头,默默往前走,留给薰池一道受伤的背影。
某女回忆起方才这家伙为了她跟陆吾拼命的架势。立即负罪感升腾,追少年而去,说尽讨好之话。其中详细种种,在此略过。
仅有一点须得思索思索,乃当时傻了的白龙,就薰池怀疑太极白老他师徒二人对她所作所为是否具有不单纯的目的『性』这件事情上,到底是真不记得他师父最初给他的预言以及曾经干过的一系列偷窥行为,还是极具水平地撒了谎,最终也只有白龙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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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丘上的白日总比黑夜短上许多,当薰池牵着白龙穿过大堂和花廊回到东面时,夕阳尽老,金紫『色』的余晖散落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台阶的最上头有个小人抱着一颗硕大的蛋席地而坐,余晖把它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
圆归一见薰池归来,立马从地上跳起,抱着龙蛋的小身子好像怀孕的少『妇』,步履蹒跚朝两人奔来。那脸上“终于等到你回来了”的满足笑容,薰池在很久很久以后偶尔想起,总有种可叹岁月无情,世事变迁的沧桑和无力。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云师兄呢?”薰池不解。
小圆归便沉默地看向白龙,眼里藏着些委屈。
之前薰池走后,白龙和云师兄对视片刻也就携手迅速跑没影了,把它一个人丢在走廊上,云临走只叫它自个儿先回屋子里待会儿。它在原地纠结许久,那会儿再想追已经不知上哪去追那武功高强的俩人,只得坐在大门口等着。
薰池瞧圆归的意思是叫她问身边的少年,更加纳罕,遂也看向白龙问:“云师兄呢?”
迎来两道犀利的目光,白龙“啊?”了一声,又“嗯?”了一声,最后“哦!”了一声,回答:“大约,还在哪里。”
薰池瞪眼:“到底在哪里!?”
某龙无辜,挑了一半说:“我来追你时,就和他分开了!”说得倒也算实话。
“……”
某龙见她无语,趁热打铁再蹭过去:“团子,我饿了。”
薰池『摸』『摸』自己肚子,她听了陆吾大半天的废话,早晨吃的那些灵果早就消化干净,也有些饥饿感。于是抛下云师兄在哪里的小问题,对白龙笑嘻嘻:“白龙,让乌七七把壳里囤积的食材拿出来,你给我们生火做顿好吃的吧!昆仑殿里奇花异草灵果虽多,却都没你亲手做的好吃。”
白龙一听她这样的温香软玉,立刻乐呵上。忘了自己先说的饿,脆生生答应下来:“好!你等着!”就拎出瞌睡打得正香的乌七七小奴才,屁颠屁颠往右翼殿的小厨房里去忙活。边跑边哼着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中间还抱着个乌七七……
(左翼殿角落的芭蕉树下,云少年鼻子有些痒痒,硬忍了满眶的泪水没有打出一个喷嚏,心中悲恸:这小白龙跑得倒是时候,我怎么地就还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自己比他还傻了?再瞅瞅小厅堂里,白发神君背对门口,静静站在帝江的画像前,许久许久。某少年终是泪流满面,神君,求求你,挪挪步子进去点,也好叫我偷偷溜走啊!!)